渡回去一些。 “别……”倾风手中满是粘腻的热血,想给他擦去一些,却不料糊了他满脸,心头是漫无边际的恐惧与刺痛,“林别叙,你快点起来,你那么聪明,哪能做这样亏本的买卖?你定然是骗他的。” 她两行热泪再也噙不住,紧贴着他落到他脸上,思维混乱地说:“对,你不是还想要我告诉你什么两境之道吗?你说过什么来着?你怎么能比先生还短命?” 林别叙勉强扯出个笑来,低声道:“别听他胡说……” 每说一字,嘴里的血跟泉涌似地吐了出来。 倾风下意识去捂他的嘴,那些血宛如烧红的铁水,烫得她手脚麻木。眼前只有成片成片的红,仿佛又回到了否泰山,见到陈冀以身殉道的那一刻。 整个世界仅剩无尽的空茫,她形单影只地站在未知处。 禄折冲张开双臂,大笑道:“林别叙,你是自求死路!” 倾风慌了心神,听他一说,只感觉自己听不见怀中人的呼吸了,再听不进其它,嘶声叫道:“闭嘴!你给我闭嘴!” “我死不了……”林别叙按着倾风的手,想将她推开,然而全然使不上力,嘴里喃喃地道,“没事,你先走。” 禄折冲目不斜视地问:“貔貅,你后悔吗?” 貔貅“呸”了一口。 禄折冲说:“在我镇杀白泽之前,你还有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你这魔头——!!” 禄折冲身后传来一声暴喝。他正津津有味地观赏着白泽垂死时的惨状,没有回头,手指轻轻一抬,用木根甩尾抽打过去。 貔貅两眼一黑,怕来不及,直接化为原形咆哮而去,张嘴将纪从宣叼了回来。 后背遭那木根鞭笞,疼得他维持不住妖力,又变成人身滚落在地。 貔貅龇牙咧嘴,拍着地面叫骂道:“娘耶!你这小子又来凑什么热闹?小爷我只想喝口汤,不是来给你们收拾烂摊子的!” “就是你?”禄折冲冷眼斜睨着地上的人,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策反得了衍盈。 打量了片晌,最后只讽刺一笑,“衍盈自认聪慧,末了瞎了眼,在街边随意捡了个垃圾,奉为明主。看来与白泽有关的妖,皆是冥顽不灵。” 纪从宣没理会他的羞辱,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朝他走近。 他修为远不如在场众人,不过几步,便被迎面的戾气割出了道道伤口。 貔貅张嘴欲言,可想到今日杀不死禄折冲,自己也是死生难料,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去救一个不知分寸的求死之人,便只坐在地上旁观。 纪从宣高举左手,禁不住禄折冲释放出的威压,呕出一口热血。 禄折冲这才看清他手里的东西,面皮抽动,冷声说:“她早知自己不能活,对你倒是慷慨。可是这东西在你手上,又能如何?” 禄折冲抬起右臂,想再次调动妖力,直接绞杀面前这不知所谓的蚍蜉,忽而面色一变,看向右手伤口出钻出的一丝鲜嫩绿意。 那翠绿的根茎破开皮肤之后,当即沿着他手臂攀爬上去。 因这傀儡没有痛感,所以一直未曾察觉,他身体里被植入了一枚花种,已随他频繁使用妖力,堵塞了他的四肢百骸。 禄折冲拽住那些细小的藤蔓想将它抽出。绿丝一折即断,但很快生长出更茂密的枝叶。 纪从宣手中的那半截真身木枝飘浮起来,在空中凝出衍盈的模糊虚影,带着满身雪白的荧光,渗透过不见天日的昏暗,徐徐抬手,指向面前的傀儡。 紧跟着东城附近,飞来一片浩浩荡荡的花海。 无数的妖力汇聚而来,混入红色的雾气之中,盘旋在禄折冲身侧,加速催发他身体里那枚已生根发芽的花种。 貔貅看着这蔚然壮观的一幕,呆滞片刻,从地上一跃而起,欣喜若狂地又止不住悲愤地喊道:“禄折冲,还是我们赢!你输了!再暴毙这身傀儡,你还有什么命活!哈哈哈,枉你目空一切,也有你机关算尽,棋差一着的一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