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出现, 禄折冲能猜不到吗?” 貔貅说:“他自己干的好事, 怎能不知?何况还有个打灯笼也遇不到的愚忠鸟, 禄折冲只要发问, 那重明鸟能帮你说谎不曾?” 倾风又问:“那假使有人去告密, 犀渠能信吗?” 貔貅:“……” 倾风帮他说:“他虽蠢, 但又不傻。” 割了犀渠的脑袋,怕他都不能相信,自己手下那个奴颜媚骨的小妖,会是人族皇帝。 见人族竟认“王道询”为主,直接便要生出三分轻蔑。 谁会害怕自己养的王八翻身?王八翻身也不过是四脚朝天,原地蹬腿,难道还能腾飞化龙不成? 倾风说:“那就是了。该信的信,不该信的不会信。我说出来有什么问题?” 二人奔出不多远,几句闲聊中,貔貅眸光一凝,抬手示意,紧跟着“吁——”得一声勒停了马匹。 倾风跟着停下,没他妖族如此敏锐的五感,纵身一跃跳下马背,将手按在地面。察觉到顺着土壤传来的微微震动,知道真是料准了,是昌碣的兵马来了。 人数该是不算多,速度也不快,只不知是什么路数。 想到自己这边的三瓜两枣,倾风也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她握着剑转身,心事重重地问:“你映蔚的兵马,最快何时能到?” 貔貅犹豫片刻,还是如实道:“映蔚有支顶尖的斥候,一日一夜可以奔袭千里地之上,且骁勇善战,无坚不摧。我借法宝与他们传信,隔日便能杀到昌碣。你们人城依北里应当也有这样的部伍,只是数量与实力不及我映蔚。” 倾风闻言大喜,立即说:“那喊来啊!” 貔貅心疼地叫道:“那可是我映蔚最精锐的部属!何况连夜赶路,待到昌碣,彼盈我竭,是要吃大亏!” “城主都在这儿了,再精锐的行伍也得出场啊!”倾风怂恿道,“待我师叔获知此地情形,定然也会传召他的亲信,不会叫你孤立无援。你也可以再报个价来,我去劝说,不能叫你白白替我们冲锋陷阵。总归最紧要的是先除去眼前的祸患。否则什么三分利、七分利,都是痴人说梦。” “你这人……”貔貅头发都愁白了几根,有些后悔与他们这帮亡命之徒绑上关系,正踯躅不定,听她说话更觉烦闷,牙根都隐隐作疼,“还挺牙尖嘴利。” 他本是冲着白泽来的。 白泽与禄折冲二者之间的龃龉争执在所难免,他总得要选上一边。原觉得禄折冲不靠谱,现下看来,白泽这草头班子也不大靠谱。 天道正统怎混成这球样啊? 倾风听出他语气里的松动,旷放笑道:“我可是命悬腰带上了,还得仰仗城主您多照拂。” 貔貅思忖片刻,暗恼自己优柔寡断,快刀一顿斩,将自己剩下的半只脚也赶上贼船,面沉如水地道:“若无意外,明日傍晚之前,我的先锋能到。余下大军,再隔日可达。我将映蔚能调动的兵马都遣来为你造势。” 他恶狠狠地威胁道:“谢引晖的人要是比我少,我带着人拍马便走!” “行!”倾风一口为他应下,拍着马背道,“我去前面为你探路。” 貔貅不识好心,这也要争:“谁要你为我探路?小爷会怕?!” 二人拐过前方的山路,与那威厉的铁蹄声越发逼近。在空阔的道口静候片刻,不意外地看见一片凛肃的铁衣。一行人马的军装在明耀的日色下反着寒光,看着声势赫赫。 倾风数了数,见不过是支百来人的队伍,心下一松。 看来白重景有为他们遮掩,这批飞禽的眼线未如实通报他二人的行踪,犀渠当以为只是人奴不堪重役起事谋反,派遣小兵前来整饬。 倾风单手执剑,在队列中间划了一道,偏头问:“你一半,我一半?” 貔貅迟疑说:“全杀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