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尊木身。”谢引晖说,“开个玩笑。” 倾风词穷,憋出两个字:“……有趣。” 谢引晖见氛围缓和,才道:“你二人为何会在昌碣,被犀渠奉为上宾?” 倾风奇怪问:“赵先生没同您说吗?” “说不清楚。不过只有一句模糊的大意。说是陈冀的弟子来了妖境,喊我速速来救。”谢引晖神色如常地打趣自己道,“两棵树之间,怎么能把事情说清楚?你的事,还是我进城后找人打听出来的。” 倾风惯常起了个头:“这个说来话长……” 岂料谢引晖道:“那就先不说。” 倾风:“……?” 谢引晖搭上扶手,身体小幅前倾,问出心中最关切的事情:“人境国运被禄折冲窃夺之后,而今百姓如何?先生是否安在?刑妖司当下是何人坐镇?四弟亡故,陛下失踪,朝廷由谁掌权?” 他一股脑问完,意识到是自己急切,又摆了下手,说:“你慢慢说。一个个答。” 倾风挺了挺腰背,说话的中气都足了三分,强装严肃道:“无碍,损伤不大。禄折冲前脚引龙脉异象劫掠国运,后脚人境就有剑主悟道。虽说是阴差阳错,但也确实算是造福妖境了。” 谢引晖说:“人族出剑主了?” 他为了凸显出自己的惊讶,面无表情地加了两个字:“什么?” 倾风一本正经地答道:“是的。” 谢引晖脸上面皮僵硬,极力想要特殊表情时,有种夸张的木讷。 谢引晖问:“是个什么样的人?” 倾风忍着笑意,擦擦鼻子,说:“嗯……清隽,聪慧,内秀。” 林别叙忍俊不禁。 谢引晖听得认真,肃穆地点点头。 倾风今夜的文采大抵都献给了那花妖,最后掏出来的几个词都是干巴巴的,没什么气势:“锋锐,决绝,天资过人!” 谢引晖激动追问:“怎样的天资?” 林别叙按捺不住道:“许是厚脸皮的天资吧。” 倾风凉凉地斜他一眼。 谢引晖对他不满,谴责道:“不要误正事。” 倾风搜肠刮肚地想着那些褒奖的词,才觉自己语言之贫瘠,难以三言两句描述出一个人的优秀之处来。 也或许是她过于拔俗了。 为了再添一个“谦虚”,最后总结一句:“也是师叔与先辈等万众英豪造出时势。大运所趋,与天资无关。” 她说完冲着林别叙挤眉弄眼,叫他帮自己状个声势。这样的名头不好意思亲自说。 林别叙不是很情愿,被她暗暗踢了两脚,还是开口道:“师叔不必猜,剑主正在您面前站着。” 倾风眸光熠熠,两手摆在膝上,坐得端正,等谢引晖惊叹。 结果谢引晖天上地下看了一圈,偏就是不猜她,只庄重道:“不要玩笑。先说正事。” “何来玩笑?”倾风瞪大眼道,“我不像吗?” “嗯……”好在谢引晖的脸上表露不出太多情绪,调整语气含蓄地道,“不是师叔瞧不起你,只是我观你修为,你似乎连大妖遗泽都未曾领悟。” 倾风说:“先生也从没说过,剑主必须得有遗泽啊!” 谢引晖还是不大相信,连妖境寥寥数日就能捅出那么多大篓子的人,能是剑主。沉吟片刻,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