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邦邦地问:“你怎么不笑呢?” 王道询胸腔里闷闷发出几个字:“呵呵。” 算了。倾风心道。这小妖难不成还能去揭发她? 这么危险又不值当的事情他才不会干。 当初错认自己是狐君的人是他,在犀渠那里他们就是共犯,凭犀渠的残暴,真翻出来了谁都别想好过。 也怪他长了两只耳朵,做事太尽责,否则怎么能摊上自己这么个活阎王? 倾风清清嗓子,一板一眼地宽慰道:“想开点,而今你出息了。既然都是自己人,往后我再叫林别叙在犀渠面前为你美言,叫你平平顺顺地往上升迁。” “出息?” 她不说还好,王道询听见这句,反被勾起些情愁,问她:“什么叫出息?” 他抬手朝后一指,指向那遮遮掩掩不敢暴露的破屋:“那叫出息吗?” 以昌碣城对人奴的歧视,若是叫外人知道他有个如此不堪的出身,怕是在军中抬不起头来。莫说做官升迁了,连犀渠也要低看他三分。 ……不,该是会觉得他脏自己的眼了。 难怪他做事如此战战兢兢,却是一直在他人的挟制下过活。即便是靠着自己的拳脚打拼,还得鼠窃谄谀,如在阴沟里苟存。 只是这经历为何如何耳熟?好似刚在哪里听过一遍。 看来人与妖的卑劣极尽相似,不要良心的,都要一样的可恨。 倾风斟酌着道:“这只是权宜之计,也不是你心中所愿。” 这个问题王道询显然已思考过千百次,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道:“就算我今日已成城主,我也不敢告诸众人,说我生母是个人奴。” 他声音放得很低,含混地道:“大抵是我太没用吧,没有狐君这样的神通本事,便只能一辈子仰人鼻息,脱不去这层假面。” 倾风局促不安,手指按在膝盖上来回敲动。看着王道询那一派苍凉的可怜模样,无端有种自己伤了他心,扒了他面皮的无措感。 换做别人,她还不会有那么大的感触,偏偏王道询这人对外总好似虚情假意,猝不及防剖出一颗血淋淋的真心来,溅了倾风一身,她目不忍睹。 倾风站起身,朝王道询走去。站在屋檐阴影与日光的交汇处,盯着他内心拉扯了片刻。 左思右想,最后将什么生硬的安慰都给咽了回去,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说:“别感伤了,我今日来是有事找你。” 倾风从胸口摸出一沓折叠过的纸张,摊开后取出最上方的一张递过去:“你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些人。” 王道询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神有种难言的幽怨,低头扯平纸张,看了眼问:“这位是谁?你们狐族的公子?看着年龄不像。” 倾风随口胡诌道:“这个是……咳,跟着我们公子一起失踪的仆从。” 王道询装作恍然大悟地“哦”了声,把画像还给她,说:“不是我们昌碣的人。不曾来过。” “你那么肯定?”倾风怀疑道,“昌碣城里人多了去了,或许是你没见过呢?” 王道询说:“若是长相平凡的我还不能确定。但是这位公子容貌清隽俊逸,身材修长,只要见过一面定有印象,除非他改头换面,变作其他模样,那这画像也无用了。” 倾风一听觉得有理。又把手上其它几张画像一并递了过去。 王道询张嘴欲言,倾风先一步打断他:“别问,反正你也不信,别让我费心思编些奇怪的理由。” 王道询干脆把嘴闭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