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说的那几句奚落。 为首妖将箭步过去,查看小妖的伤势。他摸到对方肋骨处轻轻往下按压,看着仅是脸色苍白些的小妖登时咳出血来, 喷了他一身。 “喂,你做什么呢?”倾风在后面叫道,“不赶紧将他送医,还在这里戳他伤口。他出什么事可怪不得我,本来静养就好,是你下的手。” 妖将阴沉着脸, 叫来两人把伤员搬走。 围观的看客们悄无声息往后退了点,唯有王道询面色如常,默默低头数钱。 倾风甩着手中长剑,久不见人上前,百无聊赖地道:“第二场呢?” 小妖们倍感屈辱,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却只能缄默不语。 单是观她先前那套诡谲的步法,以及一招轻巧致人内伤的气劲,便可知她武艺之卓绝, 自己等人是望尘莫及,哪里敢上去迎战? 何况她出手时连妖力都未显露, 众人所见不过是她冰山一角,虽她嘴上说是会留手, 但这样的大妖, 下手时把握不好轻重, 不慎将他们碾死也属正常。 就算侥幸留得半条命在, 伤势也不定能痊愈, 成个半废之人, 今后如何求生? 不值当,不值当。 倾风眼尾往上斜挑,看着诸人,张扬笑道:“不会吧。昌碣那么大的城镇,满座的年轻儿郎,难不成被我一招给打怕了,竟无一人敢出面迎战。” 人群中的议论声又响了起来,只是与先前的截然不同。各式杂乱的句子混在一块儿浑似蚊虫,仅能听出一些惊愕的语气。 妖将手中捏紧刀鞘,自脖颈一路向上,肤色涨红。两颊鼓动着,有话想说,又因实在词穷咽了回去。 先前那些悦耳的,高声的谈笑,而今变成刀扎到他自己身上,尊严便有些受不了了。 倾风等了等,再次开口道:“谁若能胜我,我方才赢的钱,尽数归他!只要现在站出来,无论输赢,我也可以先赏他十两。” 她抬手一指,问:“那个谁,我赢了多少?” 王道询说:“没算清楚。千两是有的。” “诸位在军中卖命,千两不是小钱吧?这都没人愿意来?”倾风回头问,“连这点血气都没有吗?” 小妖们俯首帖耳。 她拿剑一个个指过去,转了一圈无人搭腔。看向不远处的百姓时,那些被她盯着的那些看客们不由脚底生寒,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 一时间,她一人气势凌驾于千人之上,乏味的表情里生生多出了种睥睨天下的尊大。 倾风无趣地将剑往侧面一削,白光斜掠,不远处的泥地上当即多出一道平滑的、深有三寸的剑痕来。连同她手上那把平凡滞钝的铁剑,也多出了种名器的凛冽,叫人见之心惊。 满座畏缩时,还是瘫软在椅子上的老乞儿嘶哑说了一声:“我敢。” 他的声音太微弱,混在那些啧啧的人言里,除却倾风,没人听见。 倾风朝他望去,老者抬起头,上身前倾,颤颤巍巍地想要起身。 对面的人奴中忽而有人大声叫了出来:“我敢!” 这一声也有些中气不足,但叫众人听见了。 四面八方的目光都朝他围聚过去。 那些跪伏在地上的人互相抵着肩,鼓足勇气大喊道: “我敢!” “我也敢!” 这是百姓们今天第二次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小妖们面上也出现无比的错愕,随即反应过来,犹如被人狠狠抽了两巴掌,脸色羞愤交加,红红白白地闪烁。 倾风主动上前,用剑挑开他们身上的绳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