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季酌泉勉为其难道:“陈倾风,你好厉害啊,坟也挖得那么好。” 谢绝尘又惊又怕:“……这真是要说的吗?” 林别叙不给面子,直接朗声笑出来:“哈哈哈。” 夜里蚊虫密集,几人抬手驱赶都被叮咬,只林别叙捏着把扇子,闲散坐在那里扇风。 倾风悔要将他带来。这人一身懒骨,光会在那儿碍眼。 她拿过另外一把锄头,对林别叙示意道:“你,来。” 林别叙将手中纸扇一合,不等她再次催促,竟真的站起了身。 他那身大袖宽衫用来刨土实不合适,倾风也不信他通晓此道。 这贵胄公子看着就是从小养尊处优,料想不懂农人艰苦,天真以为容易。倾风等着他落败狼藉,在人前出出丑。结果林别叙将袖口束紧,抄过锄头,动作流畅姿态熟稔地铲起土来。 众人都愣在原地。 林别叙迎着视线回头,面色如常说:“看我做什么?我以前也替我父亲种过地。” 倾风更是惊诧:“你还有父亲?” “如今死了。”林别叙推着长柄将边上的土块挪开,问,“你还挖不挖了?能叫动我做事的人鲜少,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想半夜弄这一身狼狈。” 倾风满腔好奇,心痒难耐,但到底没问,只回道:“挖。” 二人合力,董氏小娘子那口棺材终于出土。 倾风站在土坑里,头身上都落了一层泥沙,她随意抖落了下,用手指叩叩棺壁,绕着检查了一遍,确认下葬后无人开过棺。正准备蛮力将木板掀开,林别叙一把扼住她的手腕。 倾风忙道:“我知道,死者为大,我肯定给它原样装回去。” 林别叙还是将她手按住,点点下巴,示意她抬头。 倾风转了半圈,见众人都在朝前头的树下看,声音放低了些,问:“怎么?” 季酌泉俯下头:“你看不见?” 倾风单手攀着坑沿,借力轻盈跳上地面。 季酌泉给她指明:“一个女人,手里提着个竹篮,坐在树下。她正在看你。” 两名衙役早已碎步远离,又不敢走得太远,背靠着一棵古树,持刀护在身前。 倾风嘁声:“看我做什么?看我好看?那边两个给我滚回来,怎么那么怂?” 季酌泉又说:“她开始低头哭了。可能是因为你动了她的棺材。” 倾风观察众人脸色,发现他们眼中俱是一样的场景,惊疑了声:“真是奇怪,你们都能看见,为何只有我看不见?” 她摸向自己肩上的妖丹,思忖片刻,将它取了下来,让边上的弟子捧着拿到远处。 静等过后,眼前几缕浮游的清气逐渐交汇,白与黑的光色莫名变得清透,慢慢在树下融出一个模糊身影。不过还是看不清楚。 倾风眯着眼睛,说:“好乱的妖气。” “哪里有妖气?”季酌泉立即看向自己双手,迟疑道,“没有吧?” 她身上血煞之气偶会暴动,对妖力感知也算敏锐,可是如今一点知觉也无。先前在城中撞见异象,甚至都未察觉。 谢绝尘同是如此。他身上封存了龙脉的妖力,真要中招,不可能半分牵动也无。 倾风很快没了兴趣,随意道:“管它呢。让她哭。” 只是一道唬人的幻象,因他们动了棺材才触发法术,华而不实的老把式,无甚它用,倾风懒得理会。 她让弟子将妖丹还给自己,跳回去开了棺盖。 里面只有两床红色的被套,没有尸体。倾风翻了下,发现下面的布料有浸水后潮湿发霉的迹象。 弟子说:“那就是我们送的被套!” 看来打从一开始,他们埋的就不是尸体。真是着了别人的道。 倾风点头,转了个身去挖另外一座坟。 她绕到碑前,认了下字,问:“为何是叫无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