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来!请师叔试剑。” 林别叙左手托袖,从案上又取了一支香,点燃后插入香炉,宣布道:“今日已经太晚,四位师叔先回去歇息吧,师弟们也可回去养精蓄锐。明日辰时,试剑继续。” 弟子们凄惨的鬼叫声戛然而止。沉寂片刻,在周遭百姓们杂乱的猜测声中迷惘发问:“持剑大会报名,原来还可以有两天吗?” “那……到何时止?” “从未有过此等先例……啊,先生该不会是为了我吧?” 几位师叔也面露惊讶,显然并无准备。 周师叔与同伴对视几眼,试探着开口道:“别叙,今日过试的人数与以往相比并未有多大差距,若先生是想给剩下的弟子一个机会,我几人可以再守一个时辰,不必拖到明日。” 林别叙说:“等人。” 周师叔问:“等谁?” 林别叙笑了笑,两手交握端正摆在身前,并不回答。 周师叔又问:“等多久?” 本以为这句也不会有回答,岂料林别叙静默片刻,简短吐出两个字:“看她。” 此言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无论弟子还是百姓都惊愕非常,心中巨涛翻涌,表情难以自控。 等谁? 百多年来,持剑大会开展过数十次,从未选出过一任剑主,白泽也从未偏待过任何弟子。 而今这等庄严盛会,先生拖着满刑妖司的修士,在人族万众瞩目之下,也要等一人参会。 ——等谁! 四位师叔未再多问,若有所思地互相作揖后火速离场。 弟子们提着武器,浑浑噩噩地聚到一起。微张着嘴,又相顾无言。 本还想悠游山林的百姓一改先前慵懒,快跑着下山,找人传递消息。表情或惊或喜,甚至有人吼叫着就哽咽起来。 西山的日光终于彻底沉落,沿途的石灯再次点亮,明月顺着徐徐晚风向上空高爬,山道上的脚步声却是与夜色不同的嘈杂错乱。 倾风侧耳听了会儿,没听出个所以然,将手中木块翻了个身,举远了端详形状。 柳随月横冲进来,连通报一声也无,推开院子就喊:“倾风,你知道吗?” 倾风一口吹开手上的木屑,被飞腾而起的残渣迷了眼,抬手在脸前挥了一下,就听柳随月紧跟着叫道:“持剑大会延期了!” “延期了?”倾风眸光闪了闪,心跳有一瞬失速,调整好才问,“为什么延期?” “先生说等人!”柳随月声音激动到尖细,“说要一直等到她报名!” 倾风放下手中的木块,抓起一片衣角,仔细擦拭匕首的刀刃。 柳随月急得跺脚,在她面前蹲下,抱着膝盖问:“你怎么不说话啊?” 倾风平静问:“我该说什么?” 柳随月扯了扯衣领,一路跑来热汗淋漓,本有满肚子的话,被她这寡淡一问给清了个空,竟也迟疑起来:“大家都觉得,先生是在等你?” 倾风想了想,摇头,将匕首收回鞘中,拿着那半截木头和地上的灯回到屋内。 柳随月紧紧跟在她身后,问:“什么意思啊?” “我觉得先生多半是误会了。我执剑的可能性,其实跟季酌泉差不多高。或者先生有别的深意,在等别的人。”倾风在桌边坐下,面容被跃动的烛火照得晦涩难懂,“我不是个自作多情的人。” 柳随月弯下腰歪着头,恨不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