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确实挺不识滋味的。” 狐狸说:“什么意思?” 倾风含糊道:“夸你呢。” 她站起身,往山下走去。狐狸也跟着站起来。 “陈冀居然放你出界南了。” 狐狸做事虽不靠谱,脑子也不灵光,但知道的东西着实多。一听说她来了刑妖司,就知是为了做什么。 不过追着她前后左右打量了一番,只摸着下巴奇怪道:“没看出什么变化啊。” 倾风随手折了枝路边的野花,说:“你想有什么变化?” “脸色红润,法力大增之类的!”狐狸在她身边跑来跑去,“我还想你也分我两年气运,我的第四条尾巴快修出来了。” 倾风说:“你别修了。我喜欢你一条尾巴的样子。” “滚滚滚!”狐狸气得炸毛,“你这人嘴里没一句好听的话!” 他把倾风手里那朵嫩黄色的花抢了过去,插到路边的石灯上,又很没骨气地跟上来,续问:“陈冀带你来刑妖司,不就是想让白泽给你续命吗?是白泽不愿意,还是你脑子犯轴,连这样的好事都不要?” 他说的是问句,不过自己早有了答案,一腔怒其不争的语气道:“以我的经验来看,白泽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所以你着实病得不轻!” 他甩着袖子,长吁短叹:“那我的两年气运也没着落啦!” 倾风不想再提,陈冀现在还被她气得七窍生烟,不知躲在哪里伤怀,换了话题问:“你一直留在刑妖司做什么?” “你以为是我想留吗?我怎么知道你们先生到底要做什么,非把我留下来。让我在他院里洒扫,跟他念书,还不给工钱!”狐狸顿时泄气,蔫头耷脑地说,“我的先祖九尾狐,曾经就是第一代白泽的随侍,跟着他授业传道。唉,好命苦啊,怎么到了我这儿,还是得做白泽的手下。我一点儿都不想念书!” 倾风惊道:“你祖上原来还是个文化人啊?” 狐狸难得在她脸上见到这种被震慑的表情,当即得意起来:“这有什么?你瞧我这么聪明,也该知道我祖上是大人物!” “难怪你能读懂万生三相镜背面的密文。”倾风对他刮目相看,“蠢狐狸,原来你不光会说大话啊。” 狐狸撇撇嘴,表情复杂道:“你究竟是在损我还是在夸我?不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你的嘴怎么还是那么不留情?” “就算我要死了——”倾风冷笑一声,“拔光你狐狸毛的时间还是有的!” 狐狸见她真的要来抓,立马尖叫着逃开。 一狐一人沿着山道飞驰而下。 狐狸听着逼近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发现倾风袖子都挽起来了,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霎时头皮发麻,三魂七魄吓丢了一半。 他喊道:“要不是林别叙说你一个人在这里伤心,我才不来找你呢!” 倾风笑说:“那你去找他赔你的狐狸毛!” 狐狸闹不清她是不是当真:“等等!你等等!你不要吓我!我是开玩笑的!” 倾风一路追着他翻了座山,回到自己木屋附近,才停了玩闹,放下袖子道:“我要回家了。” 狐狸累得精疲力竭,发觉倾风果然是在戏耍他,气得跳脚,见她真的要回去了,又好奇道:“你住在这儿啊?” 倾风出了身汗,觉得这狐狸的反应着实好笑,积沉的惆怅随着汗水疏解了大半,不再逗他,径直往后院去,提了两个桶过去打水。 狐狸在外头徘徊不定,转了好几圈,还是小心翼翼地进来。 一只脚轻踩在院门内,另外一只脚朝着山道,潜身缩首,做足了逃跑的准备。 他转着脑袋看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