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跟我坐在同一个地方晒太阳吧?” 林别叙说:“否泰山的山顶有一栋剑阁。” 倾风挑眉:“与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要无缘无故送我东西?” 林别叙听出她似有似无的针对,反笑了出来,说:“剑阁之外就是试剑场,那里留存有山河剑的一丝剑意。你就算没兴趣拔剑,难道也没有兴趣去看一眼吗?” 倾风看了他片刻,默默拿起放在一旁的果盘,又捞进怀里。 “送你就是送你了。”林别叙顿了顿,对她这怀疑颇感一言难尽,“只有穷鬼才会在身上有了二两银之后,觉得身边的人都是贼。” “你这话说的。”倾风大不赞同,“这跟穷不穷没有关系,这只是推己及人。” 她手肘一撑,潇洒起身,拍了下身后的灰尘,抬起下巴道:“带路。” 两人沿着山道一前一后地往上。 脚程不慢,可路况弯折,因山势陡峭,沿着山体环了一圈又一圈,走了近半个时辰才看见立在山顶的古朴建筑。 只是距离抵达剑阁,还有一段长达数百级的台阶。 林别叙看似虚弱,一路过来居然尚气息平稳。倾风指着尽头处,问他:“为何这刑妖司要修那么多的石阶?还要建得这般高。爬上去都废半天劲。” 林别叙停了下来,回过头道:“你师父没同你说过吗?” 倾风说:“这莫非也是什么规矩不成?” “倒不是什么规矩。”林别叙弯下腰,指着石阶下方的刻字示意她看,“三百多年前,京师尚未有刑妖司,彼此风云诡谲,人妖相屠,天下大乱。后来龙脉暴动,戾气横生,一群人族将士决意斩断龙脉,以保证人族存续。” 倾风蹲下来,用手指揩拭了下上面的灰尘。 年岁太久,石阶上刻着的名字却是清晰如旧,可见常有人会来擦拭。 林别叙接着往上走,刻意将步调放慢,等倾风看清那上面的人名,同时继续沉缓地解说:“可是少元山上妖气纵横,人族无法靠近,于是一帮有志之士执剑前往,一步一人,以剑辟道,以身殉道,方取得社稷山河剑,截断龙脉。自此人、妖两族分界而居,半数人族之地也随之沦陷。” “当日牺牲将士共五百二十九人。否泰山的峰顶虽不可遥望至少元山,但却是两地间最高的山峰。” “后先生在此修建刑妖司,从最高处向下砌五百二十九块石阶,每步石阶上都刻有人名,旨在告诉所有刑妖司的修士,我等今日所踩所踏之地,皆是先辈骨血。” “决绝之意,如磐石万古永存,我等护道之人,绝非独行。” “他希望所有走上此山的人,能谨守前辈遗愿,夺回人族失地,祭祀先祖,告慰亡灵。” 倾风看出这些刻痕有新有旧,远不止五百多。又听林别叙遗憾道:“可惜三百年了,名字越刻越多,人族却越加势微。至于如今,人、妖两境久不互通,有许多人享于安乐,已忘记自己酣睡之塌上,还有一个妖族。” 倾风怀着庄严敬畏之心,一步步走完这段漫长的阶梯,行到最后一处时,转过身朝下方端正拜了三拜。 这才转过身,查看四面的情况。 林别叙没了踪迹,该是方才独自进了剑阁。 这剑阁从外面看就是一栋寻常至极的建筑,不似上京的宫殿那样有着精致的彩绘,庭前没有玉阶,门窗也没有雕画。甚至外层的木柱已经变色,缝隙处长出了青苔。 倾风看了两眼,收回视线,没有要自己进去的意思。 大门正对着的空地上是一处圆形剑台,上面铁链缠绕,锁住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想必就是所谓的山河剑剑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