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地把球的数字拨回,眼眸微挑,他淡淡的迎回周佑天的目光。 食指不自觉揪紧裙摆,翁星心跳得似乎又快了,她看着他,瘦了也高了,棱角分明一张脸,五官生得极好,骨相优越,无论哪个角度看,都无死角。 这也是高一分班之后,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 “给个理由。” “怎么?还是这是你的妞?”周佑天的耐心宣告告罄,一手扯过翁星的手,语气也恶劣至极。 “哼,”陈星烈低笑了声,扫了眼翁星,目光停留不足一秒,嗓音极低,淡道:“不熟。” 拉扯间手臂撞到男人的腕骨,生疼,翁星没忍住轻轻皱了皱眉。心口却在听到他的回答后变得更为酸涩,如青梅汁丝丝浸透。 而周佑天怒极反笑,“玩我?” “一个人就想来砸我场子?”他身旁小弟也一同气势汹汹地盯着他。 转球的动作停了,陈星烈扬了扬下颌,睨了他们一眼,懒散道:“看不惯你,这算不算理由?” “……你!”张帆奇咬牙切齿,往前走了几步被人拉住。 周佑天抓住球杆垫地上,压抑住愤怒,“你在一中,我们管三中,井水不犯河水,要是看不惯,外面约一场,但是今天你一个人在这儿,讨不到好处。” “别逼我,陈星烈。”他说着威胁的话,额头隐可见青筋。 “谁说他一个人?”舒朗一声插入,有一身形高挑的男人手持台球杆走进来。 他穿着深蓝色t恤,胸口印了个篮球明星,脸却长得很幼态,眼睛很大,双眼皮,发茬还有点没理顺。 一副乖巧小奶狗的样子,咧嘴笑着露出大白牙的模样很开朗。 “陆行之,你也在。”张帆奇冷冷开口,他记仇,去年上半期和他打过一架。 别看陆行之长得一副乐观开朗人畜无害的样子,打起架来是真狠,那次打架,他右腿骨被打断,手指也折了几根,闹到警局做笔录,他躺医院也躺了好几天。 最后私下和解,才没做伤情鉴定。 从那以后俩人就结了梁子,不对付。 “怎么半年多没见,张帆奇你还是死性不改啊。”陆行之盯着他抓章诗寻的手,半是嘲讽。 上次打架,也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看不惯张帆奇路边拉人泡妞,欺负。 “两个人,也不够啊。” 张帆奇继续道:“天哥在,你们打不过的。” 陈星烈似乎听得烦了,转身在旁边桌上拿了罐啤酒,弯坐进沙发里,拧开拉环,仰头喝了口。 手肘撑着木桌,指骨轻轻转着拉环,锋利侧脸半陷入阴影里,散漫却冷淡。 “人都在外面等着呢。”陆行之笑着,上前一步,凑到周佑天耳边说了句话。 周佑天脸色变了下,最后看了眼翁星和章诗寻在的方向。 随后他瞪了眼张帆奇,冷道:“别他妈在外面给我找事。” 张帆奇额头出了丝丝冷汗,没敢再说话。 “说吧,怎么解决。”周佑天阴沉着脸,不甘却也没有办法。 陆行之把球杆在手里颠了颠,指了指台球桌,笑道:“简单啊,打一场。” “和谁?” “碰一碰,当然和我们烈哥。”陆行之转身窝旁边沙发上去,搭住陈星烈的肩。 “条件。” 球桌边缘灯光很暗,翁星缓和了情绪,看陈星烈的方向。 少年脊背宽阔清瘦,微躬着腰,牵起肌理弧度,他一手抓握着易拉罐,随着喝酒的动作,喉结滚动,脖颈一根银色项链反衬着微微光点,有点晃眼。 十指捏扁易拉罐,他的模样有些坏,淡道:“赢了,让她们走。” 周佑天:“那输了呢?” “随你们提。”酒精滋啦滋啦地冒泡,最后易拉罐被丢入垃圾桶。 周佑天捏了个赌/博用的骰子,勾唇笑了笑:“好。” “中九,还是?” “斯诺克。” “好啊。”周佑天似乎是被他的狂妄气笑了,挥手让服务员换了球。 而翁星和章诗寻以及周佑天身后那一群小弟都被留在旁边观战。 章诗寻才寻到机会拉翁星一起坐到旁边沙发上去,她握住她的手,眼影里的亮闪蹭掉了些,低头轻轻说了句抱歉。 “嗯。”轻应了声,翁星余光还是忍不住偷看同坐沙发另一侧的陈星烈。 快两年了,竟然只剩下陌生。 心脏蔓延过丝丝酸楚,章诗寻抓翁星的手,问:“他能赢吗?” 翁星摇头,她看向球桌上那些没有字号的各色圆球,“不知道。” 章诗寻为他捏了把汗,“斯诺克很难,他才只是高中生。”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