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天寿怒瞪着双眼,猛然抬手指着孟氏,漆黑的大氅扫的遍地香灰飞扬。 “你自以为出身名门,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仗着家世想骑在我头上,对我呼来喝去?我不可能遂了你的意!偏要将你踩在脚底,让你永远也翻不了身!孟连棠你给我听着,我苏家门第暂且不论,苏天寿这辈子顶天立地,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没有人能威胁我,也没有人敢威胁我!” 苏离吓得小手一乍,把头埋在子溪怀里抽泣着,哭都不敢大声。 子溪跪在地上心疼地抱紧她,含着泪的眸子微颤,回头焦急地看着锦瑟。 锦瑟再度朝东边望了眼,还是没见苏景玉的身影,冲子溪摇摇头,急得咬着下唇,硬着头皮跟着进门跪下。 孟氏哑着嗓子冷笑,“顶天立地?苏天寿,你不忠不义,弑君犯上……” “夫人!” “姑妈,这话可乱说不得!” 楚妈和子溪惊出一身冷汗,齐声打断孟氏的话。 苏天寿周身仿佛被烈火灼烧、吞噬,无可抑制地爆发出来,甩手朝孟氏脸上抽去。 子溪慌着伸手去拦,可怀里抱着离儿不敢松手。 楚妈紧闭着眼睛扑在孟氏身前,生生替她挨着这一巴掌,身体猛地撞上三尺外的供桌腿。 佛身跟着颤了几颤,两只黄铜烛台噼噼啪啪落地,上面插着的半只蜡烛从中间劈成两半,露出半扎多长的锋利烛针。 苏离吓的小脚直跺,死死抱着子溪嚎啕大哭,锦瑟像是失了魂,不敢再出去看苏景玉来了没,额头贴在地上抖如筛糠。 孟氏仰头看着苏天寿狰狞的脸,一时间泪如泉涌。 她后悔当初不该嫁给他,还守在他身边苦苦煎熬了这么多年,心仿佛被痛苦淹没,陷入到彻底的绝望当中,只求一死解脱。 “苏天寿,我知道你当年为何要娶我,是为了太子!十年前你征讨南疆回来,我偷听到你和一个黑衣人的对话,你们从南疆带回了两颗毒药,一颗给了太子,另一颗就藏在这佛堂里!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如今没有丹书铁券护身,可曾想过事情传扬出去的后果!” 楚妈忍着身上散了架般的疼痛,爬起来扶住孟氏的肩膀拼命摇晃,疯了般哭喊: “夫人你不要再说了!夫人……” 苏天寿额头青筋暴起,一脚将楚妈踹翻在地,俯身揪住孟氏的衣襟拎起她,森冷可怖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吞噬下腹。 “想灭我苏家?我必会让你们孟家满门陪葬!” 孟氏死死攥住苏天寿的手腕,指甲深深嵌进他肉里,用尽全力嘶吼,“我后悔没有早些杀了你,同你玉石俱焚也好过这么多年的煎熬!” 苏离哭的上不来气,子溪两边顾不过来,一手护着苏离颤巍巍站起,还没碰到苏天寿就被他拂袖推倒,连带着苏离一起摔在地上。 锦瑟满脸是泪,惊恐地爬到她跟前扶她,话都说不出来。 子溪哭着抱紧苏离,摸着头安抚她,“离儿不怕,哥哥马上就来了,不怕。” 苏天寿手腕处的糙厚皮肤硬生生被孟氏抠出几道血痕,鲜血与疼痛更逼的他眼里杀气腾腾,猛地一甩手,孟氏干瘦的身体登时向供桌上撞飞出去,胸前两根肋骨齐齐折断,重重地摔在地上,手肘被烛针扎的鲜血淋淋。 “夫人!” “姑妈!” 子溪腹中痛的越来越厉害,眉心紧蹙着,怀里还抱着苏离,想去扶孟氏却根本站不起身。 楚妈哭的脱了力,挣扎着蹭过去也扶不动孟氏。 锦瑟情急之下突然回了神,爬到门外,跪在雪地里向东望眼欲穿,还是没有见到苦苦期盼的那一抹红。 佛堂的门半敞着,寒风卷着满地的香灰吹进孟氏眼里,很快被泪水冲刷掉。 面前锋利的烛针沾着星星点点的血珠,她决然抓起烛台,拼命挥着烛针朝苏天寿身上刺去。 可她身上剧痛难忍,根本站立不住,烛针的高度勉强够到苏天寿的大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