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贺大人没瞧上宣平侯府的姑娘,反倒是瞧上了一个寡妇,这不是将侯府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吗!?” “小贺大人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全看他自己的眼缘,是宣平侯府的姑娘没有这个缘分,既是青娘与贺大人有缘,我瞧着是件大好事。”祁夫人回头对大儿子道:“我看就答应下来,你明日就与小贺大人说一声,让他找媒人上门提亲。” 祁文谦摆手:“这是青娘的事,等她答应了,再提此事也不迟。” “好,好。”祁夫人眉开眼笑,连声应道:“我去与青娘说一声。” 见天色不早,祁文谦起身告辞。 看着他走远了,祁文月暗示下人关上屋门,自己坐到了祁夫人身边。 她着急地道:“娘,你怎么能答应此事!” “小贺大人能看上青娘,这是一件大好事啊。”祁夫人笑眯眯地说:“贺大人爹娘已去,青娘过去就能当家作主,上面也无婆母刁难,贺大人年纪轻轻就能得皇上重用,往后大有前途。别说青娘已经嫁过一回,就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贺大人也是顶顶好的良配!” “那怎么行!” 温宜青一个商户出身的寡妇,如何能有这样的运道?!她若嫁给了贺兰舟,一步登天,岂不是又能提族谱的事?! 祁文月再也维持不住脸色,她压低了声音:“娘,你忘了,青娘的身份怎么办?” 祁夫人顿了顿。 “青娘若嫁给贺大人,她住在我们家,侯府不得怀疑她的身份?” 祁夫人思索一番,很快想出应对。她扶着女儿的手,同样低声道:“这也不难,我做主收青娘为义女,她便也是我们伯府的姑娘,侯府那边也不会怀疑。” “还有我呢,娘!”祁文月急道:“我让大哥帮忙说亲,他却把贺大人说给了青娘,若婆母怪罪起来,我该如何是好?” 祁夫人老来得女,把小女儿捧在手心里疼了二十余年,几乎是有求必应,最是宠爱不过。但这会儿,她却不站在祁文月这边了。 眼前的不是一桩简单婚事,贺兰舟是前科状元,圣上跟前的宠臣,前途无量,满京城的勋贵都想将家中的适龄姑娘嫁给他。原先是家中没有未出阁的姑娘,不如给宣平侯府一个人情。 可现在,若是贺兰舟能与伯府做姻亲,何必把人推到宣平侯府那边? 与嫁出去的女儿相比,当然是忠勇伯府更重要。 祁夫人只和颜悦色地说:“你那婆母向来刁钻,再说,此事也怨不得你,是小贺大人没瞧上宣平侯府的姑娘,原先就拒绝过一回,没缘分就是没缘分,也强求不来。京城那么多青年才俊,只管说个好的,她自是不会为难你了。” “娘!” 可祁夫人心意已决,在这件事上打定了主意要站在伯府这边,任她如何撒娇可怜也不动摇。 还道:“时候不早,你还是尽快回去,若是回去晚了,你那婆母又要刁难你。” 祁文月气得绞紧了帕子,却无法说一句不好,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应下。 夜幕深沉,天上一颗星也没有,她走出忠勇伯府,登上马车前,扶着马车回头看了一眼。黑夜里,庄严的忠勇伯府被漆黑的夜幕笼罩,唯有屋檐下的灯笼随风摇摆,微弱的火光照亮门口不大的范围。 光映在她的脸上,脸色阴沉无比。 她扭头坐上马车,用力攥紧了袖口的衣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