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承认这是句废话,只要不瞎,都看得出来。 只是……她看看启敏失魂落魄离去的背影,和启斐今天格外高昂的兴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启斐微笑:“很好奇是不是,载我一程吧,我慢慢告诉你。” 他伸出手。 盛姿歪歪头,无可无不可,她递出缰绳。 启斐接住,利落地翻身上马。 “去哪?”盛姿问。 “去个人少点的地方,就郊外吧,相国寺山下那条小溪边上。” 盛姿轻夹马腹,马儿会意小跑。 启斐的手很规矩,并没碰她任何地方,两个人虽然同乘一匹马,却只有衣袂连在一起。 容朝风气开放得很,男女共乘并不算什么。 小时候,她比启霁和兰湖先学会骑马,没少带着他们两个去玩。 但今天…… 盛姿转过头去看他,颇为好奇:“怎么,你不用避嫌了吗?” 按例,皇子一向是不能与大臣结交的,哪怕启斐开府,往日里也不私下见朝中重臣——起码没人看到,或者说,没人因为这事参奏过他。 她阿耶如今加给事中之职——容朝并无宰相,或者说多为宰相同理政务,和兴帝若想许谁宰相之职,就封参知政事或同中书门下三品等职。 可能因她阿耶本就是正三品金紫光禄大夫,和兴帝就没加同中书门下三品。 而给事中,虽然不如其他几个官名更名正言顺,但既然理政全凭天子心意,那给事中其实也是可以理宰相之务的。 是以往日里,他们私下见面都还是比较隐蔽的。 人多的时候尤其守礼,哪像今日—— 启斐笑着对上她的目光,眼睛里是多年积云搬开的轻松,他轻声说:“已经,没关系了。” 到了溪边,淙淙流水奔越而逝,偶然冲到石头上,激起水花一片。 盛姿下马,她坐到溪边,轻握着马鞭,随手去打水花。 “这边没人,你可以说了。” 她有些无精打采,刚才三伯的话,还是令她有点恹恹的。 启斐却说:“不,我想你已经猜出来大半。” 盛姿转头看向他,眸中一片晦涩。 但启斐只是笑着,看着她,眸中说不清是鼓励还是什么。 盛姿丢了颗石子去溪里,水花一连串地炸开。 奇怪,他平时并不这样,而今天却几乎有些咄咄逼人。 “是孙婕妤找人刺杀你对不对,然后你推波助澜,帮了想害她的人一把。”好吧,好奇心输了。 “你怎么不怀疑孙贵妃?”启斐轻笑。 盛姿转头看他,这玩笑开得可真没意思。 孙贵妃要是这么蠢的做事,早就被各方势力拉下马了,怎么会为众人所忌惮。 “好吧好吧,是我话说蠢了。不过你为什么猜我是推波助澜,而不是,幕后黑手。”启斐摊摊手。 “要去做一件事,破绽可太多了,你毕竟身份不同;悄无声息地帮一把,已经足够既改变事情走向,又不太留痕迹。”她看向远处天空,浮云不需要蔽日,只要适当地撒下阴霾即可。 启斐对这话赞同极了,这也是相处多年,他从盛姿身上学来的“好习惯”呢。 不过一晃,就已经数载了啊,他有些感慨:“确实,所以我只用引诱孙贵妃去做这件事就好了,哪怕她不想,身边也还有其他‘忠心耿耿’的人,可以为她做。” 盛姿想了想,骤然明白这话中的意思,一瞬间惊讶得瞳孔放大。 某些事,孙贵妃不一定有这个想法,或者说,觉得风险多过收益,并不想去做。 但启斐利用或悄悄蛊惑她身边之人去对孙婕妤下手,并在暗中帮忙,使这事得以成功。 那孙贵妃知不知晓她身边人背着她下手的事? “自然知道。”启斐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为她作答,说这话时,盛姿发现他表情和语气一如平静江面,毫无波澜,就不知心底是否也是如此。 “或者说,她知道她的婢女想邀功,但不戳破,我只用帮些小忙,就可以让她们觉得这计划顺利实施。万一东窗事发,孙贵妃还可以藉口不知,撤的干干净净,这不是她一贯擅用的手段。”说这话时大概心态一转,嘴角微勾,语气里就不自觉地带上些嘲讽。 这是他的仇,盛姿就不去置评他此时态度,但想一想,好像落了一点什么,于是问:“至尊可能会信,但如果启敏去查这件事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