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季德俞被强制送走后,怀旭已经多日不曾回家,怀川的耳鸣也依旧找不到根治办法,但他坚持要去学校,一家人就尊重他的个人意愿随他去了。 怀川自己知道他只有在怀岳靠近的时候才会耳鸣发作,痛不欲生,脾气再倔也是不扛痛的,经历过数十次整个人仿佛揉杂成肉泥或是马赛克碎块的剧痛后他也就学乖了,自己会主动避着点怀岳。 但无论是连着多日缺少兄长的嘘寒问暖,还是弟弟刻意的回避,亦或是远送他国的竹马断了联系,这些都不能使怀岳忧愁。 她正沉浸在一种全新的快乐之中,好比一只干渴的沙漠蜥蜴忽然发现了绿洲,已是无暇顾及其他了。 现在,她就在“绿洲”这里,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专注地工作。 “学业压力太大了?”在怀岳的凝视中,“绿洲”忽然说话了。 他把最后一个字写完,合上工作记录,微微侧过头看向怀岳,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既不过分热情,又不失礼貌,有种微妙的亲近之感。 怀岳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虚怀彰答道:“因为你一直盯着我发呆啊!压力大的人有时会不自觉地陷入怔忡,把自己与外界剥离开来。” “哦,那我没有。”怀岳认真地想了想,她毫无负担地注视着虚怀彰的双眼,坦诚道:“我只是单纯地在看老师你而已。” “……” 这下怔住的人换成了虚怀彰,诧异一闪而过,他又恢复了那副温和平静的模样,另起话题问到了怀川的近况。 这其实很符合他的职业身份,但是又未免略显多余。虽然是校医,但其实也没必要与一个明显对自己有意的女学生多聊什么,除非这个学生身份特别,而他又别有意图。 怀岳想到了这些,但并不放在心上。在规则把其残酷的一面彻底裸露给她之前,自信过度又极度利己的外星人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她只想要愉快地玩游戏。 所有她看中的人在她看来都不过是增加游戏趣味的工具,他们和路边为春天添彩的花草树木是一样的。 所以就算察觉到了虚怀彰的不同寻常,怀岳也只会顺着兴趣和他玩下去。 毕竟这个男人虽然看着很有成熟地球人的韵味,但是肉体好像也很不错,为什么不玩一玩呢? 怀岳瞥了眼虚怀彰那双骨节分明、青筋显露的手,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话说那一头怀岳在学校里忙着和年上校医拉扯互搏、怀川还在与奇怪的病症斗争,这一边怀旭往来于应酬与相亲之间,他们三个都有各自的美好生活。 然而怀旭并不是真心要去相亲的。其实他前脚还在让手下盯紧季德俞,而自己去安抚妹妹骤然失了竹马玩伴的低落心情,后脚他就因为怀岳随口的一句话落荒而逃,这一逃就正好落入父母为他安排好的相亲宴。 上流社会确实鲜有叶怀旭这样二十五六了还单身的人,但他从成年起就推了许多邀约,理由要么是缘分未到要么是当下要专注事业,总之就这么拖了许多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