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辈子怕是动不了喽。” “为何?” 韩松自嘲道:“那鬼地方,随便换个人都得被当地百姓生吞活剥了,也就是我皮糙肉厚,能跟他们耗着。” 徐冰正色道:“平南县还像当初那样?” “比过去稍微好一点,百姓只劫财不害命。” “为何肃州官府不管?” “怎么管?还能直接砍杀了?说破天去,那些老百姓都是被生活所迫,地少人多不够吃,百姓想要活下去就得上山当匪。” “这件事你放心,等这次大会结束后,我帮你想办法。” 韩松嘴上应着,心里倒是也没真指望他能帮上忙,毕竟平南县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朝廷要想管早就管了,还能等到现在。 “对了,你现在在上京做什么事?我看你过的可比以前好多了。” 徐冰谦虚道:“嗨,我就是个给人管事的。” 韩松以为他在哪家当了管家,毕竟宰相门前七品官,若是能在上京攀上权贵,即便是个管事也比自己这芝麻官强。 过去二人都瞧不上权贵,所以毅然决然的踏了曲折的弯路,如今年纪大了才明白当初有多天真。 马车穿过正阳街,逐渐走向皇城,韩松的眼神慢慢不对劲起来:“我这驴……要不让下人先找地方栓上?可别冲撞了贵人。” “不用不用,直接牵我家去就行。” 马车在终于皇城边的一处大宅院停下,韩松仰头看着那鎏金的两个大字,徐府。 “这……这是你家?!” “是啊。” 韩松脸色变了又变,普通人家可不敢用府,非的四品以上的官员勋爵才可以立府,徐冰他到底什么身份? 门房打开大门,马车行进去,管家拿着书信走过来:“相爷,这是今天各府递来的筏子,请您过目。” 韩松看着徐冰的背影脚步一顿,相爷……徐相,他竟然是徐相爷?! 徐冰道:“这几日我没空出门,先把这些都推了吧,把东厢房收拾出来,去准备几个酒菜,晚上我要同韩大人秉烛夜谈。” 管家看见他身后的韩松,连忙上前问安:“见过韩大人。” “免……免礼。” 徐冰见他这幅模样,知道他被吓着了。拍着他的肩膀道:“过去的事,一会我同你慢慢细讲。” 两人进了正厅,下人端来茶水,韩松战战兢兢的坐下。 “刚刚你说……”徐冰一开口,韩松立刻站起来。 “敬怀,你还拿我当兄弟么?” “我……哎!”韩松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水一口气喝尽。 “刚才你说平南县的百姓依旧农忙为民,闲时为匪?” 韩松点点头:“是啊,十多年了,没什么变化,一开始我带着衙役去抓人,打板子吓唬他们,可放回去还是一个样,根本管不了。因为不劫钱财,种的粮就不够吃,还能眼睁睁的饿死吗?” 徐冰道:“这几年朝廷不是在各地都开设矿场,挖矿也能赚钱啊。” “别提了,我们那一代都是石头山,能用的矿一点都没有,离着平南最近的矿场也有五十里山路,百姓们都不愿出去。” 再者说挖矿是个力气活,壮丁能干,老人和女人干不了,依旧解决不了当地百姓的生活问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