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周伯刚来,当班的保安请假不在,还不熟悉现代化设备的周伯连夜陪着他翻监控。 “您还记着呢,”邵战点头,“是他。”将刷子搁到墙边,也在台阶上坐下来,不知为什么,重复了一遍,“是他。” 之后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周伯只在快抽完的时候,一边灭烟一边问:“那后生,这回能住多久?” 邵战抬起下巴,用平静如常的声音:“就今天。” 轻缓的脚步声,自午夜的楼梯缓缓向上。杨飒还是离开前的样子,半仰在沙发上,睡得很沉,连他去而复返都不知道。耳畔回响起周伯拎着刷子离开时说的话:“那可是个好后生,那孩子心里苦啊……” 三年前,他们错过了彼此,不知道这一次,有没有机会,听某人讲讲自己心里的,不足以向外人道的故事。 邵战没敢多留,趁着夜色退回房间。 他并没有睡实,侧卧倾听着夜里的声音。 不多时,有稀疏的脚步声自楼梯的方向走来,很轻,带着睡梦中特有的莽撞。 假寐的人盘算着步幅,预想中的开门声并没有从隔壁响起,那脚步声直跨到自己门口。 邵战有些惊慌地望着被推开的房门,逆光的人影正缓缓步入…… * 这一晚上,不光是人受惊,俱乐部里的宠物鸡都跟着被吓了个半死。 原本已经有段时间不打鸣了,谁知道哪根神经被搭错了,展开嗓子:“嗷嗷……嗷。”地打起鸣起来。 那声音清亮中带着青涩,浑像只还在学习打鸣的小公鸡。 被嘶哑的叫声吵醒的杨飒掀开毯子,从沙发上坐起来,酒精作祟,叫他的脑子晕晕乎乎的。恍惚间凭着有限的记忆走到深色的门口,推门而入。 半睡半醒间的邵战,皱着眉起身不悦地去瞄进门的冒失鬼。 胖汤圆睡蒙了夜袭他的事也不是没有过,每次都被他踹着屁股撵出去。 他正欲发作,赫然发现那逆光的样子单薄得不可思议。细而长的眼皮眯缝着,嘴唇紧抿,惯常有些张扬的头发贴在脸颊上,衬得肌肤格外雪白。 见对方跌跌撞撞地踢到床角,用手肘支起身的邵战赶紧躺下。半空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骂,吃疼的杨飒鼻子上的皮肤皱了皱,侧身倒在床上,反手抓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感觉到旁边的床垫凹下去的触感,邵战张开嘴,无声地笑了笑。 仿佛感受到他的好心情,身边的人像小兽一般拱了拱,呼出深长又安心的鼻息。 不多时,深长的呼吸声忽然一窒,对面的眼皮半掀未掀,一双淡琉璃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影中,如水般润泽。 邵战心跳如鼓,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