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带这么多太累赘,只挑几样必须的就好。” 张大虎一胳膊把他怼开,眼泪汪汪牵来一匹马,“比不上老大原来的乌云踏雪,不过也是难得的良驹,至少值千两银子。老大,这是我好不容易攒钱买的,一次没骑过,送……借给你啦!” 万般舍不得似地把缰绳塞进高晟手里,他还不忘反复叮嘱,“是借,不是送,老大你记得要还我。” 高晟点点头,“好。” 张小花捧着一把刀,红着眼睛道:“绣春刀不能再用,老大没有趁手的兵器可不行,这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雁翎刀。不过老大,这是借给你的,不是送给你的,你可记得要还回来。” 高晟缓缓拔刀,虚空劈砍两下,赞道:“好刀!” “那是,”张小花颇为自得,“没有五百两银子下不来,不是好东西也不能借给老大啊!” 他们拼命强调东西的贵重,又再三强调是借,不是送,就好像怕高晟赖账一样。 温鸾想笑,嘴角扯了一下,不知怎的,眼睛热热的,心口一阵阵发酸。 他们是怕高晟不再回来。 “温姐姐。”小安福笑嘻嘻塞给她一个包袱,“抄家前我偷偷藏起来的,不过不多,只有二百两,这些原本就是大人的东西,不用还啦。” 温鸾揉揉眼睛,“你有落脚的地方没有?” “我进宫了。”刚刚还笑着的小安福立刻哭丧着脸,“老祖宗安排我去伺候九和殿下,今儿就进宫,哎呀呀,这一去,恐怕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他口中的老祖宗,指的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陈拒。 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请动那位?温鸾偷偷覷了眼高晟。 高晟察觉到她的目光,回头笑了笑,“时候不早,我们该出发了。” “这么快!”小安福再也忍不住,嘴一扁大哭道,“大人,你可千万要保重啊。” 张大虎也哭得稀里哗啦,“我们都挺好的,老大你也要好好的,罗鹰也在平阳府附近,我给他去了信……也不知道啥时候还能再见面。” 老刘头猛拍他的后脑勺,“你个憨蛋,别哭了,叫人笑话我们锦衣卫!” 嘴里呵斥着,自己的声音却带着浓重的鼻音。 张小花重重一握温鸾的手,“遇到什么难事,只管给我们打招呼。” 这话听着有点奇怪,温鸾来不及细想,已被高晟抱上马背,“走了,走了,再拖延下去,大理寺就该来人了,我可不想灰溜溜地被他们轰走。” 说话间,已轻巧跃上马背,看着那几人微微一笑,策马而去。 许是余威犹在,一路上没人刁难,巡逻的官兵见了高晟,还纷纷避让两旁。 完全没有温鸾想象中的,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的情景。这本该是好事,可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有一股不大好的预感。 “我们去哪儿?”她问。 “晋中平阳府。” “为何要去哪里?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去了你就知道了,坐好。”高晟双腿一夹,那马儿泼风般跑起来。 马蹄敲在黄土官道上,道旁的杨树不断向后倒去,京城也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温鸾的视野中。 这一路很顺利,九月下旬,他们就到了平阳府的一处镇子。 顺利得叫温鸾惊异非常,“居然没有一个人对你下黑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