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发现我的?” 高晟笑笑,“你在山林杀人的时候。” 怎么可能?宋南一瞠目结舌,猛地反应过来,“你们要钓出叶家的暗桩?你们什么时候知道叶家有暗桩的?” 高晟失笑,“不会真以为我们锦衣卫是徒有其表吧?土城镇伏击我,你之所以能得手,不是你聪明,是我要化解温鸾对我的怨恨。” 宋南一强梗着脖子,“你少得意,再能耐,你着力推进的招安还不是让我毁了?谢天行要死在你手里,她一样会恨你入骨,可你又不得不追杀谢天行,哈哈。” 高晟走到他面前,脚踩在他的手指上,“这么说你是承认了策动刺杀皇上的罪行?不错,接下来我们有的玩了。” 宛若石磨碾碎谷子的声音响起,凄厉的惨叫惊得鸟儿四散飞逃。 宋南一落网的消息传来时,温鸾正坐在炕上坐针线,听到这个消息也只是手微微颤了下,旋即是良久的沉默,沉默得阿蔷以为她对宋南一依然余情未了。 “小姐,那等恶人,不值当您为他耗费一丝一毫的精神。”阿蔷气鼓鼓说,“等他被砍头的时候,您上街丢他几个臭鸡蛋,自此便彻底忘了罢。” 温鸾不由笑了下,“倒不是为他……”她放下手里尚未完工的中衣,在针线笸箩里翻了翻,挑了条络子出来。 “明天早点去前门胡同刘家玉器问问,可有配得上这条络子的珠子,要坚实点的。” 阿蔷怔住,“小姐……” 温鸾冲她点点头,手往前递了递,“如果有合适的,就让他们明天前晌老地方等着,多带些货,我要自己挑选。” 阿蔷哆嗦着手接过来。 “我记得你水性不错,刘家玉器靠着运河码头,注意不要玩水,掉进河里可不是好玩的。下去吧。” “婢子……明白。”阿蔷哽咽着,往外走了几步,忽转身磕了三个头,爬起来一言不发飞快地消失在夜幕中。 温鸾轻轻叹出口气,笑了笑,低头继续做针线,天色蒙蒙发亮时,手里的中衣终于做好了。 是男人的衣服。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墨色的长袍,衣服下摆用金线绣着如意云纹,在烛光下暗闪着金色的碎光。 还有鞋袜等物,满满当当的包了个包袱。 温鸾捧着包袱走到高晟的院子——自从谢天行住进高家,高晟就再没强迫她住在一个屋子。 要务缠身,他自然没在家。 温鸾把东西藏到衣柜最深的地方,默然坐了下来,静静打量着屋子的每一处,椅子,桌子,挂在墙上的弓箭,零散扔在炕上的衣服,直到天亮。 最后看了眼这个地方,她起身,推开门。 “我去趟大理寺。”临走前,她和小安福打招呼,“晚上不回来吃,别给我留饭。” 大人总有吩咐,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必阻拦。小安福很听话,还不忘嘱咐一句,“今儿天不好,看着要下雨,带把伞。” 的确不大好,一早起来就阴沉沉的,早晨和傍晚竟差不多。 “不用。”温鸾笑着摆摆手,走了。 早晨出的门,后晌才到大理寺。 高晟并不惊讶她的到来,“宋南一整张脸都毁了,动了大刑,恐怕脏了你的眼。” 温鸾很平静,“不见他最后一面,我总是意难平……我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