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既然你觉得这钱你不该拿,那为什么后面没来找我还?” 唐松灵羞愧得说不出话,只能低了头。 他太瘦了,低头时后劲处突出一块明显的骨头,让人觉得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折断,半晌他才沙哑出声:“对不起 .......” 池律双手交叠在腹前,本是个十分舒展放松的姿势,听他道出那三个字,眼眸轻微动了下,不待开口,一阵极其响亮尖锐得铃声打破空气中的冷寂。 唐松灵吓一跳,赶紧手忙脚乱地翻出用了几年的老古董,本想挂断,指尖还没 触上去,池律便说:“没关系,接吧。” “....好。” 这号码唐松灵其实是有点眼熟的,像是医院的电话,他按了接听键,尽量压低声音道:“喂,你好。” 对面声音很杂乱,似乎很多人在同时说话,偶尔一两声高亢的声音,还有器械的滴滴声。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语速很快的中年男音,“你好请问是唐松灵吗?” “啊,我是。” “你是穆鹤蒙什么人?” 唐松灵立刻紧张起来,“我是他父亲,怎么了?” “赶紧来趟医院,你儿子坠楼了,有好几处挫伤.......” 后面那人还在说什么,唐松灵完全听不清了,他大脑空白一片,耳膜轰鸣,等到眼前刺白的斑点散去,天旋地转的世界慢慢归位,才发现池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身边,正蹙眉看着他。 “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声音似乎是隔着厚厚的水膜传进来,隐隐约约,模糊不清。 后来,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办公室的,铺天盖地的恐惧将他所有的感官和理智掠夺得一点不剩,他说不出话,也站不起来。 努力回忆,只隐约记起腰间半托着他的力道和那股清冽好闻的冷香。 门诊大楼门口,黑色商务车还没停稳,一个脸色青白的男子便冲了下来,一路跌跌撞撞着往里跑,身后紧跟着一个高大男人。 急症室宽大的病房里,到处都是连成一片的嘁嘁嘈嘈得人声,间或响起急救医生急促高亢的指令,护士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和器械冰凉的提示音交织成一片,刚被推进来的担架横七竖八得停在过道,让本来宽大的空间显得拥挤又杂乱。 那个神色慌张的男子扑进急症室,一把拽住一位刚要出门的医生,全身不正常得打着哆嗦手里比划着说着什么,那医生皱眉听了半天,才伸出手往放在角落里唯一没有家属围着的一张病床上指了指。 唐松灵拖着发软的腿跑过去。 小孩紧闭着双眼,可能失血过多,脸蛋是可怖的灰白色,脸侧还有严重的擦伤,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刮的,伤口的血已经凝固,不再往外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