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律有些诧异,“你要这么出去?” “还好,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大半夜估计也没人看见。”唐松灵颤抖着吸了口气,表面却还维持镇定,“今天晚上实在太感谢了,打扰到你休息......对不起......” 池律微微皱眉,在他的人生中,穿着浴袍上街和裸奔是一个级别,不赞同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对,是有点急事,很急。” 池律沉默了一瞬,起身边往卧室走边道:“稍等。” 可当他拿着衬衫和休闲裤再出来时,客厅已经不见了人影。 裹着浴袍骑着电动车在街上狂奔的时候,唐松灵感谢了一把七月的夜晚,不冷。 夜风从耳边极速掠过,唐松灵听着觉得风在哭。 直到视线模糊得已经看不清路才不得已停下来,周围静止,才感到满脸早已湿冷不已。 原来不是风在哭,是他在哭。 呆呆的望着虚空,眼泪一颗颗砸在胸口,到最后已经控制不住得抖动着肩膀。 原以为只要时间足够久,他就可以将胸口的伤疤抹平,将那人深埋在心底。 可只有真的见了,才知道思念如潮,痛彻心扉。 眼前尽是池律陌生又熟悉的模样,他的平静,他的礼貌,脸侧更锋利的棱角,以及无意间露出的浅浅的淡漠。 他从来都是一个体面的人,即使曾经被伤得那样狠,再见时,仍然会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搭一把手。 这不是他有多大度,而是真的放下了。 刚刚看着站在客厅的池律,原以为他变了,现在想来其实更本就没有,他只是恢复到以前冷漠疏离的样子,自已曾经拥有的那独一份的温柔,被他收回了而已。 这么些年,唐松灵第一次放肆大哭,零点的街道竟成了他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但老城区那个破旧的单元楼还是得回去,因为他也受人之托,有两人等着他去照顾。 转眼便到了七月中旬,一眼望不到头的高速公路上,一辆黑色商务车疾驰而过。 晓桐抱着平板研究了半天,回头见老板正闭着眼,眉头却并未舒展,连紧闭的眼角都透着浓重的疲惫。 这两天大会小会不断,她光跟着跑都累得半死,更别说池董本人了。 但眼看着要下高速,晓桐还是硬着头皮喊了声:“池董?” “说。”声音里透着半睡半醒的沙哑。 “今天晚上八点,我们和招标单位的李总有一场饭局,现在是晚上七点十二,您看.......” “按行程安排走。” “好的。”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