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松了口气,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但是该吐的昨晚就吐完了,只能一阵阵干呕。 待他吐过一阵,苗韵将他扶着躺好,喂了点水,说:“你也脑震荡了,躺着别动。” 唐松灵闷闷地不吭声,过了一会儿,眼角滚下一行眼泪。 “对不起。” 苗韵没说话,只看着窗外发呆,过了好一会才哑着嗓子说:“先不想这些,等你好了回去再说。” “我是怎么来医院的?” “你同学救的你。” 唐松灵呆了下,他在学校基本没有关系特别好的同学,再说谁大半夜的在那种地方溜达。 “他说自己叫什么了吗?” “叫池律,一开始还不愿意说,我问了好几遍人家才开的口,那孩子一看就是个有出息的,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 “他人呢?” “走了,说是还有事。” 唐松灵脑子嗡嗡刺疼,明明说好了不要再连累别人,却还是添麻烦了。 要不是池律,自己很有可能冻死在那条路上。 这救命之恩,该怎么报? 中午吃饭的时候病房里来了一个人。 “穆宁?你怎么在这?” 她脸色有些憔悴,见唐松灵醒了,勉强提了提嘴角,道:“你可算醒了,之前来了两次都昏睡着。”又苦笑了下:“我是来给你道谢的。” “道谢?” “是啊,昨晚你救得那个人是我哥,他叫穆怀英,要不是你在,就麻烦了。” “不用谢,也不全是我救的。”许是身体还没恢复,唐松灵蔫蔫的,说话都没力气,“报警了吗?” 女孩摇了摇头:“没用,以前又不是没报过。” 唐松灵偏头看着窗外,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外面还飘着大片雪花,纷纷扬扬荡在空中,地上已积起厚厚一层,不同于昨夜针尖似的雪芒。 那些痕迹或许已经被大雪覆盖,又或许被早起的清洁工打扫干净,那些猩红肮脏的罪恶被轻轻松松揭过,似乎不曾发生。 唐松灵觉得自己仿佛陷进了一个骗局,暗处似乎有一双手随时随刻试图将他拖进暗无天日的囚笼。 他再也不对未知而绚烂的世界抱有任何幻想,这座华丽的城市有多少这样的阴暗角落,又有多少人深陷其中不得自救。 唐松灵被人揍到胃出血,在医院挂了四天吊瓶,出院的那天天还是阴沉沉的。 回到那个狭小但温馨的房子,他才感觉口腔里再没有在医院时的那种苦味,连着喝了两天小米粥才开始吃硬一些的东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