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橙汁已经流入腹中。 谢泽慌慌张张挪开眼神,又忽然想到—— 那杯子我是不是刚用过? “你来。”孟珩轻飘飘的声音传来。谢泽抬起头,顺应着他勾起的手指往前欠了欠身。 二人之间有柜台隔挡,谢泽只能尽力让上半身贴过去。 下一刻,孟珩将手撑在柜台桌面上,从容地拢起及肩长发,垫脚伏到谢泽颈侧。 他们离得太近,近到谢泽可以清晰地捕捉到他身上残留的香水味道,还有干净清爽的木香洗发水。 “你刚刚说的那些,都不叫撩拨。”他听到孟珩开口说话,“这才叫撩拨,小弟弟。” 倏忽,耳窝麻痒痒的,就这么短短几个字,孟珩的气息尽数喷在他耳畔。 这谁顶得住啊。 跑吧。 “诶…哥哥怎么了?”沉浸在积木玩具中的谢亿嘉听到关门声,抬头看的时候只看见谢泽狼狈的背影。 “上火了,去看病。”孟珩说。 小孩子懵懵懂懂的,应了一声又低头去拼乐高。 冥店里岁月静好,谢泽家鸡犬不宁。 陈小飞从二十分钟前就被他叫过来,然后就看这人跟没头苍蝇似的在客厅乱转。 “哥,哥哥哥哥哥!”又一次,在谢泽转到他身边的时候,陈小飞伸出胳膊一把拉住他,“你到底怎么了?” 谢泽站住,从上到下扫视着陈小飞。 陈小飞本来还扯着腿靠坐在沙发上,结果被谢泽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心里越来越发慌,终于忍不住试探道:“泽哥…?” 谢泽扯起他的胳膊,把他拉到餐厅的吧台隔断前,自己绕到另一侧,是和孟老板店里一模一样的站位。 陈小飞还没搞明白他要干什么,就见谢泽往他这边贴过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他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啥?你大点儿声啊哥。” 谢泽偏头暗骂一声,想放弃又不甘心,转头过来道:“耳朵,对我耳朵吹口气儿。” 陈小飞:……? “哥…哥哥哥你别吓我啊!”陈小飞边说着便往后退,直到离那张吧台桌和吧台桌后的谢泽保持安全距离后才停下。 谢泽不好意思跟他讲发生了什么,只能连威逼带利诱了半天,最后硬拽着陈小飞跟他重现了孟老板店里的那一幕。 陈小飞也是头一回干这种事儿,弄得自己比谢泽还紧张,明明脑袋都已经贴到耳朵边儿了,马上就缩回来,哭丧着脸问:“怎么吹气儿啊泽哥,我好像不会…” 俩人又墨迹了小十分钟,这口气儿才终于被陈小飞吹出来。 ……。 “完了?”谢泽问。 “完了。”陈小飞说。 “完了。”谢泽说。 “啊?”陈小飞摸了摸脑袋。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谢泽心想。 他从孟珩店里出来的时候还抱有一丝侥幸,觉得自己可能是天生敏感或者耳朵坏了,这才叫了陈小飞来再试一次。 可是刚刚,除了一阵略高于室温的空气撞上耳廓外,他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 小鹿乱撞呢?心里酥麻温痒的感觉呢? 完了,他不是耳朵坏了,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