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舟视线太滚烫,谢春山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平白多了几分属于正常人的样子。 若不是这半分汗水,萧怀舟几乎要以为自己现在摸着的不过是一尊雕塑。 无悲无喜的雕塑。 他的指尖已经探入水中,再往下半分就真的可以触碰到某些不该触碰的东西和底线。 萧怀舟眯了眯眼。 不对。 十分不对。 在他的记忆里,谢春山从来不是个会这么轻易妥协的人。 谢春山可以放着七年治伤的情谊于不顾,袖手旁观直到大雍灭亡,又怎么会轻易折断自己傲骨? 察觉到这一点后,萧怀舟不觉痕迹地勒紧手中锁链。 没来得及细细琢磨什么地方不对,他忽然反应过来,立刻站起身绕到汤池前面。 两指一并措不及防探入谢春山的口齿之间,支撑着谢春山即将咬下来的牙齿。 尖锐刺骨的疼痛从指尖传来,清楚的蔓延过每一处神经,引得萧怀舟太阳穴都忍不住突突跳了两下。 谢春山竟然想要自/尽?! 还真是一身傲骨不许人折辱呢。 可他偏偏要折辱,要将高悬明月狠狠摔进泥潭里。 弄脏他。 萧怀舟与他贴的极近,指腹越过对方牙齿,再触碰到柔软的舌头。深深进入谢春山的喉咙,完成了一次深口侯。甚至加重了力道,强迫谢春山仰起头,微微张开嘴,含住他的手指…… 因为萧怀舟动作快一分,谢春山的目的没有达到,反倒是被手指狠狠呛进喉咙,瞬间咳嗽起来。 青丝凌乱无规律地贴在脸颊上,有淋漓水渍顺着他消瘦的骨相滑落,随着他的咳嗽,苍白的脸颊上泛出阵阵血丝。 竟少了几分仙气,多了点儿人气。 萧怀舟很喜欢看这样的谢春山。 被自己拉进红尘里,沾染上常人半分喜怒哀乐的谢春山。 “在我手里,你只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萧怀舟语气轻蔑,像一个无情的执法者。 目的被戳破,即使被强迫着仰头‘看向’眼前霸道强势的人。 谢春山依旧没有露出一丝其他的表情。 他只是淡漠地闭上眼。 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再与他没有任何干系。 不管是衣物,还是生死。 都由他去。 萧怀舟有些恼,又有些气。 刚才的狠话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没有得到任何应有的回应。 他狠狠从谢春山口中抽出手指,复又点在对方肩头凹陷处。 他不会仙法,但凡人亦有可以控制人的手段。 这是穴位,可以让谢春山暂时无法开口,也无法咬舌自尽。 算是暂时安全了。 只是他也失了兴致,刚才话放得太狠,如今谢春山真的可以任凭他搓磨了,他倒是不太敢下手。 总不能真的伸进水里面去做些什么吧。 恰在此时,观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四公子,宫里来人了,说是您得了头筹,晚宴必须去。” 台阶来了。 萧怀舟从水中抽离自己的手,随手从旁边丢了一条长巾给谢春山披上,便故作冷漠丢下一句:“榆木疙瘩最是无趣。” 然后推门而出。 他没有让观书进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谢春山不喜欢别人碰他,所以这世间也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碰他,旁人皆不可。 屋子里的汤池是一直烧着碳的,控制住水温,对修炼寒冰之术的谢春山伤势有帮助,所以并不需要将人拖回屋子里去。 屋子里烛火安安静静地跳动着,只留下一地残留的水渍,还有外面小厮传达‘四公子’的吩咐:“以后院子里做事手脚都静些,四公子最近头疼,不喜吵嚷。” 谢春山微微别过头,‘凝视’窗外。 ‘四公子’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也确认从来没见过此人。 他的仇家是仙门百家,这‘四公子’却好像认识他,甚至还熟悉地很。 谢春山回想起那人纤细的脖颈,与自己贴的极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狼崽子的气息。 很凶,爱呲牙,却不敢真的下口咬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