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把敬先生带走,解毒耽误不得。” 她趴在敬亭颐身边,喊了他好多声,却没听见他的回应。 “敬先生你……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我不想做寡妇……”眼泪再难捱住,浮云卿放声大哭。 哭声郁闷凄切,不知道的,还以为洞里遭了什么凶案。 卓旸将悲痛的浮云卿搀到一边,“噤声,噤声。” 受伤中毒的场面,敬亭颐与卓旸都不是第一次经历。 卓旸掏出消毒的药草,摁在敬亭颐的伤处;又撕下白布,利落地把伤口包扎好。 睃见敬亭颐垂落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卓旸无奈地叹口气,拿出一条打湿的汗巾,贴心地给他擦干净手。 浮云卿并没注意到卓旸的动作。她只听见卓旸好心劝了她几句,然而他越是好声相劝,她越是哭得情难自禁。 泪眼朦胧中,好似见敬亭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她是看见亡夫的鬼魂了? 再揉揉眼,竟见敬亭颐朝她走来。 敬亭颐揉了揉浮云卿凌乱的发顶,“不要哭,臣没事。” 哪怕虚弱至此,他仍聚着全部精力,软着话音安慰浮云卿。 不曾想话音甫落,浮云卿哭得更厉害。 敬亭颐耐心地给她擦拭眼泪,“不要哭。” 他虚虚揽过浮云卿的身,指着洞外一株不明显的嫣粉花。 “您看,凤仙花开了。” 他的精力,只能供他说出这一句话。 他还想说:臣找到了您最喜欢的粉。 然而这句并未说出口的话,随着他倾倒的身,一齐湮灭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崖洞里。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那一眼,载着浮云卿惊慌失措的模样。 “敬先生!” 紧接着,他便坠进深不见底的黑暗。 * 千艰难万险阻,总算回了琼林苑。 太医说,好在人送来得早,此毒并未扩散至心脉,敷药疗养半月即可。 浮云卿长吁一口气,她嫌琼林苑没个正经的休养地方,便叫卓旸将敬亭颐护送到公主府。 而她留在琼林苑,处理今日这件凶案。 凶手韩从朗心思歹毒,放蟒蛇与虎兽归林,意欲谋害敬亭颐。 这分明是件摆在明面上的事。可对证时,竟无一人供出韩从朗。 韩从朗手底那帮刺客被禁军包围时,一个比一个忠心,竟都服毒自尽。 而萧绍矩那帮人,明明知道韩从朗的阴险作为,竟都说没看见幕后凶手。 浮云卿不可置信,一口咬定这事是韩从朗所为。 官家淪着茶,叫她不要激动。 “小六,朕理解你护夫心切的心情。但你也不能无凭无据地认定凶手就是韩小官人呐。”官家说,“小六,刺客已死,驸马无恙,那这件事就掀过篇罢。你认真想想,这件事闹大,对两国而言,有半点好处吗?秋猎这等要紧关头,最忌讳出茬子。有什么事,等这阵子过去再说,好不好?” “不好!” 浮云卿将茶盏“砰”地往桌上一掷。 “这次是敬先生命大,才免去性命之忧。但凡出些意外,他这条命就没了。就算不为敬先生,难道爹爹您就不想为我撑腰吗?他们以为敬先生在南侧林,将疯兽都引至那处,可当时待在南侧林的是我。若非敬先生及时赶到,我早咽气而亡了!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