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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


    晚间先不急着洗漱,在檐下铺一层羊毛毯,几人聚堆打牌。

    打牌这事嚜,得赌点什么物件才有趣。侧犯尾犯赌一顿宵夜,谁输了,今晚就不能加餐。敬亭颐卓旸赌课,谁输了,就得替对方无酬劳地上一节课。

    秋风萧瑟,浮云卿享受着敬亭颐提供的膝枕,打趣说:“群头春该改名为群头秋囖。”

    卓旸给她捏着酸疼的腿肚,笑她脑袋瓜里尽是奇思妙想。

    他按摩的力道拿捏得十分到位,浮云卿舒服地哼唧出声。

    卓旸得她一句赞赏,揉捏得更认真。他挑眉道:“按您这说法,比及数九寒冬,群头春得改名作群头冬。”

    浮云卿说那是,提及冬日,话音滔滔不绝。

    “哎呀,今年三十串门要利市钱,我得带上你俩去。祝一句新禧,就能得到爹娘兄姊们赏来的红利市,真是件乐事。不过先说好,过年要来的利市钱不能乱花,都得存到我的小兔扑满里。”

    卓旸说:“您都是及笄的小娘子囖,过年哪还有人给您利市钱?再说,就算能给您,那也不会给我俩。四舍五入,我跟敬亭颐都是三十岁的人喽,再觍着脸要利市,岂不遭人笑话。”

    敬亭颐原本垂眸给浮云卿梳着头发,听及此话,无语地瞪卓旸一眼。

    “卓旸,你可真会四舍五入。按你这算法,四舍五入,你还半只脚踏进棺椁了呢。”敬亭颐斥道。

    溺在爱河里的男郎,最怕旁人说他老。老意味着魅力不在,荣宠难现。

    卓旸嗤笑一声,“好好好,我老,我老行了罢。”

    不料话音甫落,又被浮云卿踢了一脚。

    浮云卿伸出手指摇摇,“不要咒自己老,我们都是拥有花样年华的年青人。”

    其实在大多数人心里,衰老都是一件提不得的伤感事。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渐渐老成头发花白,颤颤巍巍的翁伯。靓丽鲜活的小娘子,渐渐老成面黄肌瘦,头脑不清的媪婆。即便年青时风采卓越,老的时候,仍要爬进坟冢。爱恨情仇,不过眨眼一瞬,便会被风吹散。

    话语拐到这上面,大家不免感到悲伤。

    浮云卿泄愤似的胡乱踢卓旸几脚,低声嘟囔:“都怪你,都怪你。”

    好罢,都怪他,都是他的错。卓旸认命般地出声认错,一面讨好地挖出一坨药膏,给浮云卿搽着浮肿的脚踝。

    浮云卿洋洋得意,心想,就没有她降服不了的男人。

    过新年,少不了要处理家长里短的事。

    浮云卿伸手挠着敬亭颐的下颌,把他当做一只乖顺的长尾猫,与他狎戏。

    家长里短的魅力就在于,花样不断,鸡毛狗跳,令人哭笑不得。

    浮云卿煞有其事地问:“欸,跟你俩说个趣事,听不听?”

    俩人默契出声:“听。”

    接着浮云卿就坐起身来,有模有样地表演,试图重现去年的欢乐场景。

    “嗐,可别小瞧发利市钱这事,这里面学问可不少呢。首先,你不能表现出对利市钱的极度渴望。亲戚给你发利市,你得佯作犹豫不决。这时候,长辈就出来拉锯了。‘哎呀,不用给不用给,她都多大囖,今年就不收利市了!’‘嗳,再大的人,也是小孩,收下收下。’拉扯一番,这个时候就得见好就收。掀开口袋,默默把利市揣进怀里。欸,别误会,可不是我想收,这是你硬要给的。”

    “噢,长辈的长辈,也是逢年过节必提的话头。嫔妃得宠,都想顾念娘家,不迭往娘家送金银珠宝。爹爹看不过去,劝她们收敛些。嫔妃们自然不愿,一起回:‘噢,怎么的,官家的家是家,她们的娘家,就不是家吗?’听禁中年长的傅母说,二十多年前,我们这辈还没出生时,嫔妃们就顾念娘家,尤其是淑妃娘子。”

    浮云卿兴高采烈地比划着,“淑妃娘子对爹爹说:‘我娘今年五十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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