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饿一顿半顿的又不会死。 这是土匪还是护卫?回宫就把你换了!陶朱吼道:“我还饿着,饿晕了落下马,摔死了怎么办!我的脸就是落马摔肿的!” 其实是被李阁老的手下打肿的,但李阁老是他的恩师嘛,又刚死了独子,算了算了,他不计较。 麦穗就像打发要饭的似的,扔给陶朱一个包子,“嗟!” 君子不食嗟来食,但陶朱是君子吗? 当然不是!陶朱愉快的吃起来了。 魏崔城远远看到陆善柔牵着马,站在路边一个插着红色三角旗的地方。 这里就是吴太监的仆从们带着马车等待主人一家归来的地方。锦衣卫用三角旗标记出来了。北顶周围已经被锦衣卫设了路障封闭起来,没有闲杂人等进入。 “陆佥事这么早啊。”魏崔城翻身下马。 “嗯,有案子的时候睡不好,就干脆起来了。”陆善柔说道,“我早上牵着马,从北顶大门出发,一路步行。按照吴太监一家人返回的路线走到这里来的,用了大概两盏茶(约二十分钟)时间。” 陆善柔拿出一块西洋的怀表,她是掐着表来的。 “中元节那天道路拥挤,马车被堵得走不动,人挤人,我再加个一盏茶时间,就是三盏茶(约半个小时)。” 陆善柔收起怀表,飞身上马,“案发就在从北顶大门到这里的三盏茶之间。我们在这条路线上再走几遍,看是否有所发现。” 看到陆善柔破天荒的早起,兢兢业业查案,自家干爹还暗搓搓的要查人家的底细,魏崔城一颗心越发偏向陆善柔,也骑着马巡视。 日头毒,两人都带着遮阳的林冲笠,并辔而行。 通往北顶的路原本是一条小路,随着碧霞元君的信徒越来越多,又多了庙会集市,信徒们凑了钱,拓宽了路,还用石子铺平,八匹马一起通行都不拥挤。 但是每逢集市,路边满是摆摊的商贩和从家里挑了自家的东西来卖的村民,再宽阔的路也不够用,最拥堵这一段路只能步行。 现在,集市的嘈杂褪去,昨晚大雨冲刷,宽阔的石子路干干净净的,路边杨柳成荫,远处还传来阵阵稻香,阵阵蛙鸣之声,根本想象不到在这条路上发生了灭门惨案。 陶朱和麦穗吃着包子在半路和陆善柔两人会合了。 陶朱:“喂,再给我一个,我还没吃饱。” 麦穗从篮子甩来一个包子,“嗟。” 陶朱熟练的接过,见两人骑马漫步过来了,扬着包子打招呼,“早啊,陆佥事,魏千户,吃了没?” 经历了芳草院凶案,陆善柔和魏崔城对陶朱任何怪诞出格的言行举止都见怪不怪了。 “吃了。”两人应道,继续往前走。 陶朱调转马头,狗皮膏药似的跟在后面吃包子。 此时道路空无一人,陆善柔在马背上几乎是入定的状态,幻想着自己周围全是人,香客,路人,赶集的村民,路边叫卖的商贩。 她环顾着四周的“人”,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七个人在路上毒发,你们却没有一个人觉察不对劲呢?平日有人打架推搡,你们都能围成一团看热闹,为何七个人肚子疼得满地打滚,七窍流血,却无人关心?这不正常。” “那时候吴太监和吴太太因脾胃弱,不敢吃冰碗,都没有中毒,他们为何不向路人求救?” 冷不防,身后吃着包子的陶朱顿住了,捂着肚子下马,“骑马吃东西灌了一肚子风,哎呀呀,肚子疼,我先去方便一下。” 陶朱跑到了柳树后面的草丛里。 麦穗停在路边等陶朱,心想太子就是太娇气,喝了点风就受不了,我冬天吃雪都没事。 肚子灌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陶朱很快完事了,摸了摸身上,摸了个空,就大声喊道:“麦穗!递纸来!” 麦穗就像雕塑似的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