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睡得很沉。 空气里弥漫着的酒精味令他狠狠皱眉, 目光在房间里逡巡一周,最终, 落在床头那瓶茅台上。 他迟疑着碰了碰温轻雪露在被子外的手臂:“……轻轻?” 商执本想将人叫醒, 让她去刷牙洗--至少得用漱口水简单清理一遍,去去嘴里的酒味。 然而, 无人应答。 温大小姐但凡醉酒, 就会化身为睡美人,此时的她,正安静又乖巧地躺在柔软的被窝里, 如同一只人畜无害的兔子……商执站在床边欣赏了一会儿,最终无奈地摇摇头,自顾自去洗漱了。 兴许是心里有惦记的事, 这一趟来去很快,点亮床头那盏雪花小夜灯, 商执干脆利落地灭掉了房间多余的光线。 那一团小小的光, 足以驱散所有黑暗。 仿佛雪屋里燃着篝火,任凭外面的风雪肆虐, 他这儿,始终温暖平静。 嘴角不自觉挂上了一丝笑意,商执侧过脸,又去看温轻雪的睡颜。 少女无疑是吸引人的。 美好的身体承载着蓬勃的生命力, 呼吸被淳淳酒香浸染, 饱满的双唇仿佛成熟过度的樱桃,快要酿造出甘美的佳酿…… 被心头燃着的妄念吞噬, 商执不动声色凑近些许,不曾想,呈现出醉态的温轻雪却哼哼唧唧翻了个身,非常丝滑地从自己的被窝滚出来,再滚入他的怀里--虽说两人是同床,但一直分被子睡,楚河汉界,王不见王。 似是为了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些,睡梦中的温大小姐手脚并用,像只八爪鱼般猝不及防缠到了商执的身上…… 她心满意足地咂咂嘴,又将脸埋向男人的胸口。 商执呼吸一滞,浑身倏然紧绷。 哪怕是个绵软的抱枕,恐怕也会觉得这样的“贴贴”姿势太过亲密。 他艰难地动了动眼珠,重新将视线聚焦到小姑娘脸上,想将那条勾紧自己的大腿推下去,然而大掌一抚,登时忘了下一步动作:养尊处优的温大小姐每天都要换新的睡衣,之前那件分体式睡衣已经被苏阿姨送去清洗了,今晚,她穿的是一件珍珠白色的吊带睡裙,因为不算端庄的肢体动作,裙摆已然捋到了腿根。 裙子很好,颜色清新,手感光滑--触摸到布料的商执如是想。 只是,好不过少女吹弹可破的肌肤。 他缓了两秒钟,让沸腾的血液稍稍冷却,还是推了一把:“轻轻……” 行为越界的某人无动于衷。 商执深吸一口气,又唤了一声:“温轻雪。” 她终是拧着眉头动了动,闭着眼流露出厌烦的表情,手臂毫无意义地在空中划拉数下,一个巴掌稳、准、狠地拍在商家少爷的脸上:“放肆,本宫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这是在说梦话? 还是……宫斗剧? 捉住将那只胡闹的手,从自己脸上挪开,商执的耳边再度响起温轻雪的声音:“仙尊,不要走,您不能不要徒儿……” 明白,是她喜欢的仙侠剧,男jsg主会飞的那种。 商执无可奈何地抬手箍住温轻雪,生怕她着凉,又扯过被子将人紧紧盖住,这无疑给了某人新的发挥空间:“墓里好热,好闷,快、快把我的摸金符给我……” 很好,又改盗墓了。 温大小姐年纪轻轻,涉猎倒是广泛。 商执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憋住笑,暗忖着以后有机会要多陪温轻雪看看电视剧,这样,或许有助于增进夫妻之间的感情,以后她再说那些新奇的词汇,自己也能接的上话。 寡淡。 想起她对这段婚姻的形容,商执无端失落,只能轻抚着怀中人的长发,缓解着仅属于长夜的困惑。 兴许是被商执的小动作惊扰,温轻雪往他怀里拱了拱,眼皮微颤,半清醒半迷糊地寻人说话:“晚安……” 商执眼波里多了缱绻:“晚安,轻轻。” 她将自己蜷缩起来,接上了之前的话道:“晚安,玛卡巴卡,晚安,唔西迪西,晚安……” 商执眯起眼睛,再一次感慨自己的认知水平已然跟不上时代: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等了很久,也没有在温轻雪口中等到自己的名字--显然,妻子并没有想对丈夫说晚安的意思。 想到这里,不免吃味,闭眼思考,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幼稚。 莫不是,与小姑娘待久了的缘故?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向来清冷的男人又带着赧意勾起唇角,坦然接受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改变。 温轻雪仍毫无戒备地倚在商执胸口酣眠,甚至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只要他一低头,就能亲吻芳泽,神不知,鬼不觉,但商执并没有那样做--他要等到玫瑰自然盛开。 『你一定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温轻雪这般告诉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