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商执。 事实上,这名字对她来说不算陌生,来哲海念书一年多,几乎每次回楠丰,她都要听家中长辈念叨几次。 好端端的,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步道边逗留片刻,已然引起了小小的骚动,温轻雪心中虽有疑虑,却不想多耽搁,她冲谢律点点头,迅速钻进车厢后排。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木质香水味。 那味道很清冷,温轻雪宛如置身于一间陈年旧木屋中,冷不防打了个寒颤,恍神间,倚在后排座椅上的身影悄无声息占据了她的视野。 身着新中式衬衫的年轻男人正阖目养神,阳光在他身上镀了层浅浅的金色,仿佛是被工笔画名家用金漆勾勒过轮廓…… 虽说是一副极好的皮相,可被那股冷香一衬,又莫名给人一种不可亵玩的疏离感。 确实是商执。 许久未见,他似乎并没有太多变化。 温轻雪动了动眼眸,刚想说点什么,复而瞥见那家伙的右手里还捏着一串木质佛珠,一颗一颗不疾不徐地拨转着,约摸是黄花梨或者金丝楠木。 她不懂文玩手串,只觉着,能被商家少爷捏在手里把玩的,定然不是便宜货。 附庸风雅。 装腔作势。 道貌岸然。 温大小姐嗤之以鼻,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友善:“你怎么来了?” 觉察到身边人落座,商执才缓缓掀开眼皮:“温小姐没忘记你我之间的约定吧?” 温轻雪调整了一下坐姿,长腿交叠,语气淡然:“放心,我记着呢。” 商执点点头:“记得就好。” 不算熟络的两人,却有一纸婚约在身。 楠丰温家多年来深耕文化产业投资,家族里又出过几位声名远播的艺术家,在名流圈一向颇有分量,作为温家的小辈,温轻雪自懂事起便知道自己没有婚姻自由,未来陪伴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必须出身名门,家世显赫,且能够帮衬到她的父母乃至整个家族…… 她的婚姻,注定是一场交易。 因此,对于父母执意要她与商家独子联姻的决定,温轻雪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十八岁那年,她在表哥的婚礼上第一次见到未婚夫商执。 只一眼,便暗自庆幸:虽说是没有感情的“空壳婚姻”,但父母为自己挑选的结婚对象样貌极佳、赏心悦目,以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不至于对丈夫产生生理上的厌恶。 更妙的是,那位商家少爷很拎得清,两人订婚前便私下有过约定:在不影响双方家族合作共赢的前提下低调领证,婚后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 温轻雪来哲海求学的这段时间里,商执遵守约定,除了必须出席的几个重要场合,几乎从未主动联系过她这个未婚妻,今日纡尊降贵亲自过来堵人,想来也是顶不住家里的压力,要她拟个婚期,给句准话。 懒得周旋,温轻雪直接将话挑明:“你想什么时候去领证?” 并不想彻底放弃婚事的主导权,不等商执开口,她便急着补上一句:“我的意思是,最好能等到我毕业……” 商执捻佛珠的动作一滞,思考数秒,轻轻吐出两个字:“现在。”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温轻雪美眸圆睁,惊呼道:“现、现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