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又被周淮关进来,那就不要想;不知道这种没完没了的控制、混乱又恶心的家庭关系到底会持续到什么时候,那就不去愁。 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愁。 周青先再抬眼时,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微笑。 他温和礼貌、轻言细语地询问他的母亲:“您累吗,需要我陪您出去走走吗。” 周淮看着她挂着完美笑脸的儿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越来越浑浊,也越来越复杂。 “……我知道你在和谁见面。”她忽然聊起了毫不相关的话题,声音像丧钟一样砸响,“你抱着什么心态去接触他,这个我不深究。” “可是你不好奇吗?你怎么会在那天发高烧,车又怎么会在那天出问题。”她幽幽张口。 “你敢说你爸在其中没做什么手脚吗?”她说,“那个姓林的到底是怎么死的,你难道不想查清楚吗。” “你难道不想还他个公道吗。” 第39章 你最好别爱我 周青先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面上还是平静的,游刃有余地应付周淮的威胁,可心中却一团乱麻,思绪不受控的顺着周淮的话想了过去。 五年前的那场车祸,是他、周淮、徐以凡人生的分叉点,从那以后周淮被关进疗养院,徐以凡接管她的股份成为董事,而周青先终于得到相对的自由。 他很难说这是解脱还是另一种层面的煎熬,车祸发生时他发着高烧,混混沌沌的视野里被套了红色的滤镜,隔了雾的耳朵里是鸣笛和尖叫,他倒在十字路口,不清楚那昏暗肮脏的到底是流不完的血,还是本就不堪入目的世界。 于是周青先在很多时候都不敢想,不敢回望。 周淮的目的达到了,点到为止地提了这件事情,故意让周青先费心猜忌之后,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接受他方才的邀请,说她要出去逛逛。 这是每次必经的过程,周淮不会轻易和这院里的其他人接触,但唯独周青先来的时候会趾高气昂地出门。 她起身去检查自己的妆容是否服帖,调整了耳坠的位置,又补了口红,最后挂上笑挽起周青先的手。 这位宝贝儿子是她最能炫耀的武器,她要求周青先这一天一定要盛装出行,不只是要周青先重视与自己的会面,更是要让医院的其他人都敬仰他们。 精神病院里长长的走廊,被她踩得好似红毯,并不敞亮的灯光是为她而亮的镁光灯,她高傲地仰起头,蔑视所有人投来的目光,在这时候也认为自己是高人一等的。 周青先会在配合地在一旁笑,完美得像周淮按自己标准定下的人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