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穿行在林中, 又累又热地引人烦躁。 不久后, 大凡感受到了一丝丝泛着凉气的弱风, 扭着头去找那风源,就见到了一里外的一处江岸。 “大勇!那有水,快走!”大凡喜道。 这几日躲避官兵的追捕就只顾着奔逃了,也顾不上身上的潦草,吃饭也是有一顿吃一顿,吃上顿没下顿都是早已习惯了的事情。 每日都是这般心惊胆战且食不果腹的,且他们走了许久,又渴又累,见到江水,就像是见到了救命水般。 二人抛下一身数日来逃命带来的疲累,撒开腿脱下衣裳就往那江水中扑去。 大凡最先跳入了江水之中,他就弗若那水牛一般猛地狂饮了好几大口水,喝完后满脸舒快畅意,“大勇,你他娘的快下来,磨磨唧唧的。” 大勇哈哈一笑,加快了手中解衣带的速度,“你小子,等着瞧,看你爷爷我下来不把你给摁进去!” 大凡像条鱼般打起快挺,泼了好些水到大勇衣裳上。 原就要脱下最后一件衣裳的大勇,手中动作骤然停下,面上像是见了鬼一样的惨白,指着大凡的手不断颤抖着,连带着声也在踉跄,“你你你你快出来!” “怎么了?怎么出来逃命就怂成这样了!”大凡嬉笑道。 大勇实在是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了,他指了指大凡后头,“后面!你后面有死人!别喝了!” 大凡显然不信,骂声道:“又来吓我,我可不怂!哪有什么死人?来一个我给他扛一个,爷爷我就没怕…” 他浮在水中的身子往后一转去,就见到了那在江中飘飘悠悠的浮尸,全身都已经被泡发了,脸也早已不成型了,大凡吓得连忙往岸上游去。 “你大爷的!我喝了这么多尸水!” 二人奋力将人给抗上了岸,人已经死透了,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口,应该是溺毙而亡的。 那张不辨其人的脸早已被水泡得肿成了一个球,就像是被水泡发了的白馒头,身上也都皱皱缩缩的,看这一身打扮,应是哪家的富贵郎君不小心跌进了江中。 “摸摸,看有啥值钱的不?”大勇教唆着。 他们奔波这么久,身上的钱财也早已散尽,看着这个被他们捞上来的人身上衣料并不平凡,料定不是一般人家,身上定是会有些什么值钱的宝贝,到时候拿去一当,也是能在袁州内活过一段时日了。 再者说他们本来就是山贼,做得就是那杀人放火的勾当,看着这样的尸体也是见怪不怪,现在只想着能从他身上捞得什么好处。 有那是最好不过,找不到高卫林,也可以拿着这笔钱去做其他的买卖,也是能活的。 大凡嫌恶地捏紧鼻子道:“就这种脏活想到我,这人在水里指不定躺了多久,混是腥臭味。” 他掀开层层浸水的外衣,在里头摸索着,摸到了一块玉牌,“嘿!还真有。” 但当他们看到那玉牌上刻的字后,瞬间傻眼了。 上面刻的是明毅两个字。 早在之前有过想要投靠高卫林的想法后,他们就打听个过高卫林一家的情况了,高卫林有个发妻,恩爱十余年,期间生有一子名唤高明毅。 且高卫林夫妇极为疼爱这个儿子,自他一出生就亲手刻了这个玉牌伴他长大,一直携身从不离身片刻,这怕是袁州城内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牌子了。 这高明毅这么会死在这!? 大凡吓得将这身份玉牌给扔回了高明毅身上,方才那只攥有玉牌的手上留有几点牌上带来的水渍。 大凡眉头紧皱,向后退了几步道:“大勇,他是高卫林的儿子?” 高明毅不知在里面泡了多久,也不知因何掉进去的。 这么一想,这高卫林的夫人前些时日去了,灵堂正还摆在那高府内,而这高卫林不知所踪,高明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