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与一脸正经地冲她们道:“休得胡说。” 妇人装作被吓得花容失色,媚妩的娇声道:“这位郎君,好凶啊。” 见他身旁不像谢执那样有姑娘陪着,便拥成一团就要攀扯他,反倒把何商与给吓了一跳。 垂坠在玉臂上的丝帛被轻轻一掷,花花绿绿地迷了何商与慌乱的眼,还是秦十堰看不下去才将他扯了回来,又是惹得一片俏声。 这般情景,很难不激起人心中的游玩心,但大家赶了好几日的路,再想去,也是有些力不从心的。 穿梭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终在一处富丽堂皇的府邸前落了脚。 府前左右肃立着两座威严如山的石狮子,炯炯的目光审视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终于到了。 秦府。 “小爷我回来啦!”秦十堰放声大叫着,抒尽心中愉悦,“都快出来迎接本郎君!” 里头的小厮见状,以为是什么人来闹事,各个抄起家伙就要往外赶。 在看清楚来人后,一手持长棍的小厮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郎,郎君?” 奈何声音太小,其他人都没听见,直接就是一棍子冲上去,乱作一团。 李安安很是不满地看着这个极其不靠谱的富家公子。 还说到了师川就会有仆从接待,入住豪宅,吃喝不愁。 怎么刚到这就被人喊打喊杀的。 他难道出去拜了趟师,就被赶出家门了? …… 被这气势汹汹的架势给弄懵了,秦十堰喊躲不及,眼看那棍棒就要落下,一阵微光乍现,将那围上前的小厮“轰”地炸了出去。 来不及思考自己是如何被弹出去的几人,脑中一片混乱。 身上的肉砸在又冰又硬的石砖上,手中棍棒也哐啷掉地,他们身体上迸发出的痛感让他们面目狰狞。 秦十堰松了口气,还好有师妹帮他。 “郎君!”方才站在门槛处未过来的小厮激动地叫道。 那小厮连滚带爬地跑到秦十堰跟前,抱着他的大腿哭喊着:“郎君!您终于回来了!” “旭文!你是旭文!” 旭文捣蒜似的直点头,“是,郎君,我是旭文。” 虽然只过去了几年,但旭文的相貌也较之前改了许多,长开了。 地上的小厮不知所措,转而又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般,面露惊色。 他们,刚刚,差点就把秦老爷家唯一的独子、受人追捧的小郎君,给打了。 强忍着痛,他们慌慌张张地跪在地砖上,不敢吱声。 “快起来,别在这跪着了,我快累死了,还有,快收拾出几间房来,给我的朋友住下。”秦十堰催促着。 “快去!”旭文朝跪在地上几人摆手喊道。 一问才知道,今日这架势,原是被人给闹的,隔壁林府家的老是同秦府作对,前些时日秦老爷病了,欺负家中没有个顶柱,时不时作些什么幺蛾子来。 秦林两家也算是师川中的两大名商,两家就因那邺海运船之事,斗来斗去。 原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就是谁的船多了些,大了些,那自然找上门来的人也就多了些。 林府没有秦府来的时间长,秦家的产业是祖辈流传下来,时至今日,这才根深蒂固日益壮大,那林家不过是个暴发户,也就前些年才在这师川落了户,做了买卖才有今日成就。 不过近日听闻那林家独女被那妖怪缠身,且那妖怪总是夜间来相会,像是被男妖吸了阴气,整个人日渐消瘦,精神溃散,白日里却还直念着那妖的名字,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所有师川中的富商都知晓了此事,就连那下地锄田的老百姓也略有耳闻。 就因这事,秦府近日才消停下来不少,适才又听见府外的叫嚣声,还以为是那林府又来了人,这才棍棒相见。 谁知竟是早年上山拜师的小郎君回来了,又难免高兴一团。 得知自己父亲生了病,也不顾这几日的舟车劳顿,第一时间便赶到秦老爷的卧房处,怀着紧张又忐忑的心情敲下房门。 秦十堰想着接下来自己定会伤怀万分,潸然泪下,为了不让自己在几人面前丢脸,强忍着酸意,推开了房门。 “爹!”秦十堰喊着,“儿子回来了!” 话是这么说,可那泪水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直往外跳,推门的手也微微打着颤。 这场景,弄得李安安的鼻子和眼睛也泛了酸涩。 接下来定是一父慈子孝的感人画面。 她也想家了。 何商与也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可他已经没了家,想着也是无用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