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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6intothewoods


杖轻而易举,所谓选择巫师不过是卖魔杖的人对顾客了解不足,不得不让他们多试几支而已。图卡娜在十一岁时加里克直接拿来她现在用的那根魔杖,她挥了挥,杖尖吐出几朵粉红小花、屋里飘起了柔软的毛毛细雨,加里克点点头,宣告她直接略过了挑选魔杖的那些繁琐步骤。十二又四分之一寸,杖身细长,与她的身材相吻合;山毛榉和独角兽尾毛,用这两种材料组合魔杖的人在巫师界俯拾皆是,她外祖父深谙她的普通。

    所以,黑刺李(blackthorn)很合适。图卡娜自言自语,手上动作不停,黑刺李魔杖的主人既可能是傲罗,也可能是阿兹卡班的犯人,黑刺李魔杖陪伴主人度过厄难。西里斯在阿兹卡班许多年,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她笑了一笑,而且里面有一个布莱克(black)。

    斯内普的更应该用黑刺李魔杖,让他去蹲大牢吧。伊登在草丛里吱吱地叫了,图卡娜笑道:你也同意,是不是?可他的魔杖是黑檀木,枉费了这根代表忠诚的魔杖,我依然看不清他的忠诚到底在哪里。

    图卡娜把雷鸟羽毛塞入杖芯,没有抛光和雕花的魔杖光秃秃的,像是个没衣服穿的可怜人,但已经能看出魔杖的雏形。图卡娜大力挥舞手臂,魔杖发出破空之声,柔韧的杖身在空气中震颤,这支魔杖激烈地抗拒着她,霎时间静谧的树林飞沙走石,地块碎裂,砾石沙沙作响。格里戈没有说错,雷鸟羽毛是一种强大的杖芯。

    哎呦!树林里有个嘶哑的女声虚弱地嚷着,帮帮我,小女孩。

    图卡娜循声上前,一个女人躺在草堆中,浑身散发着恶臭,她身上的布料已经不能被称为衣服,她的头发也仿佛一堆枯草,她瘦得吓人,四肢仿佛扭曲折迭的旧檩条,整个人如同从坟墓中走出的枯骨。女人说英语,口音高雅,图卡娜能听出至少她曾经是个体面人。

    你怎么了?图卡娜忙问。

    我的头被砸到了,我的脚也在流血。女人有气无力地说,你是巫师吗,小姑娘?别害怕,我也是巫师,帮我坐起来。

    图卡娜扶她起身,她很轻,图卡娜仿佛拎着一把柴禾。借着月色,图卡娜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女人大约四十来岁,但是枯槁的皮肤让她显得衰老,她深色的头发蓬乱,像弹簧一样过分卷曲,宽下巴上戳出峰利的棱角,一双干瘪的大眼睛镶嵌在眼窝,直勾勾地盯着图卡娜。

    女人看到她篮子里的食物,眼中闪出贪婪的光。图卡娜默默地将篮子放在她身旁,她抓起食物大口地咀嚼,野兽一样吞噬了所有东西,意犹未尽地舔吮着自己油腻的手指。

    你能站起来吗?图卡娜问。

    不能。女人背靠树干,嗓音嘶哑、神情倨傲。我听到你刚刚说的那些悄悄话了,女孩。女人语气尖锐,仿佛跟她说话是一种施舍,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还会做魔杖?她上下审视图卡娜,眼睛张得大大的。她的眼神让图卡娜胃里生出寒意,这个女人的眼中没有理智,但她的言语条理还算清晰。

    我是英国人,名叫……图卡娜停顿了一下,我叫安贝儿·哈金斯,是格里戈·维奇大师的学徒。

    她笑了一声,一个英国人跟着德国人做魔杖学徒,真有意思。我记得维奇是有儿子的,他儿子死光了吗?

    女人的语气让图卡娜感到不适,她不自在地后退一步。

    别害怕,女孩。别怕我,我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孩子,行行好吧。我没有魔杖,徒步走到这里,没有鞋子、几天没吃过饭了,靠得近些,这一路上见了太多恶心的麻瓜,我太想和一个巫师说说话了。女人的话转为柔和,她祈求般地向图卡娜伸出了手,图卡娜同情地上前握住了。

    女人缓慢地叙述道:有人把我遗弃在一个远方的孤岛上,那里的人不光想要夺走我的幸福,还想要夺走我的性命。但我不是没有帮手,我的主人命人弄了艘小船帮我逃走,但那里狡猾的守卫追上了我,我便弃船游水,我不知到自己游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游到了哪里。我一路奔走,乞讨为生,我受了那么多苦难。看看你的漂亮脸蛋儿,我曾经也和你一样漂亮,我的头发也曾乌黑光滑,现在却像老妪一样生了白发……

    魂魄出窍!女人趁图卡娜仔细倾听时猝然夺过她手中的魔杖,速度快得不像那个刚刚虚弱至极的人。她施了个夺魂咒,图卡娜的眼神空洞起来。

    女人清理了自己身上的污垢,整理了头发,变出了一身剪裁合体、花纹精致的黑色长袍,她站起身,假笑地看着图卡娜,你是谁?

    图卡娜·奥利凡德。图卡娜木然地回答。

    你的父母是谁?

    我母亲是海伦·奥利凡德,不知道父亲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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