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西里斯耸耸肩,把嘴撇到了一旁,“我二十年没去过那儿了,那里很可能已经变成了废墟。总之,我想让你们和我一起去探探情况。”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选了个灰蒙蒙的凌晨。布莱克家的老宅认得布莱克的血,西里斯一站到格里莫广场11号与13号之间,一栋漆黑的图景便徐徐展开在他们面前。布莱克老宅比废墟稍微好一点,但确实是个烂摊子。整栋房屋被带刺的藤蔓包裹,尖顶坍塌了一半,他们的脚步惊起了噤声的鸦群,乌鸦们扇动羽翼飞向天边的曙色,落下凄惶的叫声。院子里的蕨类植物大得宛如柳树,他的曾祖母在花园里种满了蕨类植物以期待整个家族人丁兴旺,它们茁壮的孢子让自己的子孙荫发了满院,然而布莱克家族从未如此人丁稀零过。 花园被野草覆盖根本看不出路来,这里早已成为地精、狐媚子和耗子的乐园。唐克斯一路放火烧到了门前,房屋大门上的雕像还隐约能辨认出蛇形。西里斯,快来开门。唐克斯呼唤他。 大门打开时迎面是一股酸臭无比的气浪,熏得人眼泪直流,西里斯掩住口鼻,正搜肠刮肚地回忆着能使嗅觉失灵的魔咒。唐克斯已经冲了进去,一脚深一脚浅得仿佛走在泥淖之中,她被绊了一跤,狠狠地发出了一声咒骂。西里斯借着魔杖发出的荧光能看到他们头顶上乌压压挂满了蝙蝠,小小的眼睛中映着光亮、翅膀窸窸窣窣地伸展,而他们的脚下踩着的正是经年累月积攒的蝙蝠粪便。 唐克斯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绊倒她的是一个食尸鬼,那家伙躺在柔软的粪堆,哼哼唧唧地从中抓出蠕动的小虫塞进嘴里。 一个邪恶的、沙哑的声音念叨起来,让站在门廊中的叁个人抬起了头,可怜的败家子、恶心的杂种崽子和山沟里逃出来的狼人,他怎么还有颜面来践踏高贵的布莱克的土地呢?可怜的老克利切几十年来守着这个房子,从来没有人能进入…… 唐克斯的干呕和尖叫划破长空,她也不知道那是恶魔、妖精还是什么怪物,不管不顾地提着魔杖冲了上去。这里真的很黑(black),西里斯! 西里斯骚骚耳朵,“她真是疯狂,吵得我耳朵疼。” “你纵容她,大脚板,你寂寞太久了,我知道。” “好吧,我承认。也别否认你喜欢她这样,咱们两个太了解彼此了,月亮脸。” ———————————————————— 图卡娜 春天很快过去,路边的山茶、木兰和风信子就像只开了一瞬,郁郁葱葱的绿叶植物很快替代了缤纷的花朵装点着霍格沃茨的天际线。六月天气宜人,外面是个好天,人声鼎沸,叁位勇士将在今日争夺冠军的奖杯。 图卡娜并未前去观看,当然不是她不想,而是因为被罚了禁闭。在这种时候关学生禁闭的教授想来只有斯内普一个,他一向擅长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学生们的痛苦之上。 地窖中空无一人,图卡娜没有在门外徘徊太久,她深吸一口气,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 他坐在桌后。虽然她才是站着的那个,但是斯内普依然给人一种居高临下压迫力。自从在龙血猎人的相遇之后,图卡娜对他作为食死徒的恐惧减轻了,对他作为教师的恐惧却有所加深。她一见斯内普就发怵,即便没有犯错,也总有心虚之感。只要斯内普曾向别人透露只言片语,图卡娜相信自己会被加里克带上脚镣束缚在阁楼,再也别想迈出房门一步。但是几个月过去,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斯内普或许是个残酷的人,但是远非别人想象的那种残酷。在某些时刻,矛盾感常常冲刷到图卡娜的心头。 但这并不代表此事会被如此轻易地一笔带过,斯内普会让她付出什么代价,图卡娜并没有着落。 他的桌面干净整洁,几本书整齐地码在右手边,羽毛笔安静地躺在墨水瓶里,没有动用的痕迹。他没有批改作业或是研究魔药,图卡娜意识到斯内普在等她。 先生。她礼貌地问候,声音紧绷如弓。 奥利凡德。他简短地回答,然后一语不发地眯起眼睛。斯内普紧盯着她,就像猎人的枪口锁定了猎物,他的敌人会在这种凝视下崩溃。斯内普似乎非常享受她的惴惴不安。 即便是食死徒,也无法在霍格沃茨兴风作浪。图卡娜摆正了肩膀。 图卡娜希望这个禁闭能在四楼,即使不能看到窗外的场景,听一听声音也是好的,如果在某一刻山呼起某个勇士的名字,她至少能知道到底是谁赢了,但这不过是痴心妄想,地窖里静得能听到鹅毛落地的声音。 过几天就是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我们来谈谈你的成绩。斯内普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一只手随意地支在脸侧,他身上的黑袍逶迤在椅子上,下摆垂至地面,他确实像一只覆盖于枝杈的蝙蝠。加里克·奥利凡德特意告诉邓布利多,让我关照你的魔药课程。 图卡娜终于明白这是个完全私下的见面,没那么正式,斯内普呈现出一种放松的姿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