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还,也不想还。 甚至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还变回原身扑在毛毯上面一通乱滚,过没一会儿准能睡着。 但之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开始有意无意地偷偷收藏起有关师兄的东西。 刚开始是不打紧的小玩意儿,甚至有好些东西都是师兄扔掉不再用了的,比如缺口的瓷杯,还有揉皱的墨宝。 渐渐变成师兄的发带,腰封,甚至是贴身的衣物,直到堆满了一整面墙。 他甚至为此开辟出一个隐秘的空间,专门用来存放这些收藏起来的东西。 他初时枕着师兄的毛毯、衣物,还单纯地只是用来助眠。 后来随着年纪渐长,特别是发现自己对师兄的心意之后,偶尔还用来疏解欲望。 他年少时的第一场春梦便是将师兄压在身下肆意侵犯。 那是他头一次知晓自己竟是对师兄怀着这般心思。 但他一度对自己感到十分厌憎,因为他认为这是对师兄的亵渎。 甚至他还傻乎乎地特意跑下山去验证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男子。 当他看着面前两名男子在榻上颠鸾倒凤时,内心只想作呕。 然而当他将自己与师兄代入其中时却无法自制地起了反应。 ——他终于确定,却觉自己实在可憎。 而那时恰逢他与师兄生了嫌隙。 于是他几乎不曾表露过自己的心意,因为他知道师兄定不可能接受自己。 不仅是因为他的性别,还因为他的身份、种族。 ——他亲眼看过师兄斩妖除魔的场景,还看过对方残忍地杀害师妹豢养的那只可怜犬妖。 其实很多时候,白屿都憋着一股冲动。 他很想直接冲到师兄面前告诉他自己就是狐妖,甚至还想向对方表明心迹。 他其实觉得以师兄那样的人,大概不会太在意世俗的眼光,或许还有希望。 然而那一刻,他忽然觉得人与妖之间的距离当真是道鸿沟天堑,无法跨越。 后来他便单方面地疏远了师兄。 而师妹却从此取代了他的位置,与师兄日益亲近。 他心里嫉妒得发狂发疯,忍不住把气都撒到师兄和师妹身上。 但明明是他自己选择逃避,却不允许别人亲近自己的心上人。 他实在无理取闹。 于是理所当然的,他与师兄的关系也逐渐疏远。 他终于“得偿所愿”,师兄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他只好发疯般地修炼,让自己忙得脚不沾地,好让自己没有机会想起对方。 他以为自己刻意如此,就能将这份没有机会说出口的爱意遗忘。 但事实证明,爱意并未消失,从不停止。 他不去主动靠近,并不代表,他不想要。 那时修仙界的剑修之间还流行一种说法。 若是能够修炼到心剑合一的境界,剑灵会格外亲近主人的心悦之人。 一旦对方靠近,本命剑便会发出特殊的剑鸣,还会渴望对方的触碰。 白屿初听闻时还对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直到他真正练成心剑合一、在一次外出任务时意外与师兄交手。 第一次听见那一阵与激烈战意完全不同的剑鸣之后才恍然惊觉—— 原来他从未将对方放下。 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师兄从未用他期待的眼神看过他。 随着他年纪渐长直至成年,在他发疯般的修炼之下,他的妖力与日俱增、进境神速。 而在妖族本能的影响之下,他炽烈诚挚的爱意、求而不得的妄想,渐渐化成了执念。 ——他想不管不顾地将师兄掳走,囚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甚至还想将他绑在榻上日夜承欢,令对方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沾满自己的气息,好让别人不敢觊觎。 但他不能。 因为他害怕他们连最简单的师门情谊都无法维持。 ——虽然现在连这种普通的关系都显得岌岌可危。 所以他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本能,也从来不敢越界。 偶然之间,他在山脚下的一家书铺里发现了自己与师兄的同人话本。 他看完以后其实心里有点儿五味杂陈,甚至开始嫉妒话本里的自己。 原来在别人眼里他和师兄早就两情相悦结为道侣了啊。 但是,为什么别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心悦师兄,独独师兄始终没有察觉呢? 为什么话本里的他能得到师兄的爱,而现实的他却什么也没有,凭什么? 白屿嫉妒得要命,十分不满,于是生气地开始参与进他与师兄的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