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给他颁了毕业证。 奚容整个大学什么文学知识都没学到,但是文章却长进了几分。 应聘了几家报社,终于有一家小报社肯聘用他,定的工资是十六块一个月,奚容已经很满足。 这家报社离家里有些远,多是女性员工,奚容刚去的时候就被同事们热情问候,报社虽小,但是氛围不错,奚容担任一个小版块的编辑。 忙起来很忙,但闲起来也很闲,每天早上九点上班,奚容从家里最近的车站乘坐有轨电车,换乘两次,步行两里多路程就能到上班地点,他母亲说拿钱给奚容买辆自行车,奚容说电车也很方便。 他知道家里也没有多么有钱,都是母亲一点一点的攒下来的,他现在有了工资,往后可以凭自己赚钱。 晚上的时候奚容还会写点东西,他之前写的书正在商讨出版那本书出版看情况应该可以拿到一百多块钱,现在也在校对和修修改改,再加上写点新的东西。 这段时间算是很忙,等这边的事情都妥当了之后,奚容那日提笔想给肖坤写信。 但是拿起笔的时候又怔了怔。 他似乎没有打算再回去了,如此写信还藕断丝连,徒增念想,还惹得肖坤不好过。 奚容只把之前肖坤留给他的钱换成了大额的票子好生包起来寄过去给肖坤。 过了大半个月拿钱又被退回来了。 只说是没有人收。 奚容接过装信封的钱沉默了好一会儿。 心说也好,也许肖坤也想一刀两断的,东西也不收他的。 他把钱放在信封里好生藏了起来,想着过些时日肖坤消了气就把钱寄给他。 也存一部分自己的钱给肖坤寄过去。 他从家里来的时候每天都能碰上杨克。 杨克的司机开着个四轮汽车,他坐副驾驶座打开窗和奚容说话。 “容容上来,我正好顺路,搭你去上班。” 奚容最近也想通了,和他们杨家兄弟不想有什么瓜葛,原来还有些怨他污蔑,但现在已经不怨了,相反杨克还让他回了上海和家人团聚。 只是,也不想和人有过多的交际。 找工作那段时间杨家兄弟还给他推了几家大报社,奚容都没有去,最终是选了自己聘上的小报社。 杨胜有时候也会跑过来,有时候带些东西,奚容也和他交谈几句但是不多。 他时常会想起在十里湾、在肖坤家生活的日子,他们在小兴安岭建了个小木屋,房子也修建得好好的,肖坤还说以后老了就住这里。 昨日种种就像在做梦一样,他像是误入了光怪陆离的荒诞世界,在闭塞的村落和森林边和一个男人缠绵许久,如今他的生活又重新步入正轨,日子也过得普普通通波澜不惊。 不久后他的妹妹成婚了,奚容终于是没有错过妹妹人生中的重要时刻。 母亲也开始操心也的婚事,说有几家姑娘一直想见他,问他意见。 奚容说自己想多存点钱再说,让母亲不用操心。 他其实已经结婚了,戒指放在盒子里好生收起来并不敢戴,在上海不可能再成一次婚,要不然谁也对不住。 他从前不知道喜欢什么,和肖坤好了这么久,确定是喜欢男人。 但也不喜欢别人。 比如那杨克,说得做得很直白。 奚容并不喜欢他。 好几次都说得很清楚,但人就这么耗着。 就这么普普通通平淡无奇的,日子如流水般过,一晃就是两年多。 那日奚容下班,他们不忙的时候下班得很早,但忙也不晚,因为有轨电车是有时间限制的,怕的是员工耽搁了公共交通的时间。 从报社到车站要走一两公里,奚容一般是抄近路的。 临近冬日,天黑得很快,奚容走的巷子并没有路灯,但是巷子不长,不到几分钟就能走到。 奚容像往常一样的走回去,不知道走到哪里,突然一只大手将他一掳,竟然将他掳进了一间屋子里! 天光渐暗,奚容不知道什么人,只知道是个力气很大的高大男人,轻而易举的就把奚容搂了起来。 奚容吓得差点叫了起来。 那男人沉默不语的将他搂在怀里,奚容还没惊呼就听见了他沙哑的声音,“容容,是我。” 奚容浑身一颤,安静了下来。 任由他抱了好一会儿才推开了他。 奚容这才从昏暗的光线里辨认出他的脸,真的是肖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