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嘶,长安城外的兵马越来越多了,据说他当时回长安便把兵马放在郊外的小城中,那城池是他的基地,粮草丰足得很,好些富商都逃了,一些权贵的家眷也……” “要我说啊,魏将军如此也是情有可原,任谁都不能忍,当初他被急急召了回来便是说要他和燕国质子成婚的,他可是把燕国质子掳回家两个月,据说是爱得不行,舍不得把人放回去,如此朝夕相处已经如同夫妻一般,没想到最终却把燕国质子给了二皇子。” “听说燕国质子是个谁见了都会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大美人,可是真的?” “要不然二皇子和魏将军怎么都为他打得不可开交呢?外边传燕国的质子殿下被魏将军藏在了家中。” “听说是二皇子早把人带回去了,如此倒打一耙,把罪名推在魏将军身上,是上头要动他了……” “嘘,怎么谈起了政事?来万花楼不就是来享乐的么?哈哈,姑娘们,近来可有什么好听的小曲儿?” 万花楼的几个姑娘都迎了上来,“公子,请上二楼雅间,特意为各位留的房间,最近梨花姑娘的新学了篇词,正是要念给公子们听呢。” 几位贵公子跟着人上了楼,抬眼瞧见梨花姑娘从三楼一间房里出来。 那房间好生奇怪,瞧着并没有亮灯,也没有写房号,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人,有人便问:“那房间里是什么人?梨花姑娘怎么从那儿出来?” 贵公子说话的时候往上看,正看见梨花姑娘礼貌的回笑,便说:“也是客人?据我所知梨花姑娘是清倌儿吧?” 引路人笑:“梨花姑娘是清倌,里边是我们东家。” “东家?你们东家是男是女?” “我们东家是位贵公子。” 几人若有所思,听说万花楼的背景很大,说不定有皇戚撑着,当下也识趣的不问了,只是多看了一眼,突然见那房间点灯了。 ………… 哑奴点上一盏灯。 他安静的守在一旁,稍微抬眼能看见他漂亮的小主子正在独自执棋。 一旁燃着一缕香,烟雾缭缭绕绕,奚容坐在天光与烛灯的交界处,仿佛被雾蒙蒙的笼罩着,他慵懒而惬意,美丽得如同黎明时刻即将消逝的美丽山鬼。 他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哑奴安静给他沏了一杯茶,奚容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又下了一子黑棋。 他甚至轻轻的笑了起来:“你说魏章该怎么办呢?” 哑奴垂下眼眸,离得更近了一些。 他无法说话,回不了奚容,而他也知道奚容并不需要他回应,他只是说出来,如同自己左右手下棋一般的。 长安城内正讨论的火热的燕国质子殿下,传得玄乎其玄的被抢夺的和亲皇子,一面说是被将军藏匿,一面说是帝王权术要除掉将军,大伙儿都在对他的去向讨论得不可开交。 甚至有人说他已经死了。 没有一个人想到,他竟是身藏在长安城内著名的歌舞花楼——万花楼中。 美丽的燕国质子殿下,生得冰清玉洁清丽无双,美丽得如同画中仙人一般,那是高高在上不可触碰的天山冰雪,瞧一眼都是亵渎的,谁能想到他竟是在这烟火风俗红尘滚滚之地? 他便是和这些字眼沾一点边都像是被弄脏了。 长安城翻遍了都翻不到这边来。 奚容又执起一粒棋子,气定闲神的下着,又是有些痛苦的皱了皱眉。 如今他的病虽然不那么可怖,但是发起病来依旧是疼。 好在在他能忍受的范围之内的,如今他对哑奴也不太信任,并不允许他随便碰自己,也不靠着他睡,除非实在冷得受不了。 将手撑在桌子上,轻轻撑着下巴,明明是满心的算计,却是那么温柔纯美,叫人一瞧,一点看不出他的心思。 哑奴听着心爱的小主子风轻云淡的自言自语说起魏章,仿佛只是在说自己手里一枚棋子一般,没有半分情意。 他分明也见过小主子和那粗鄙的魏章恩恩爱爱搂抱在一起耳鬓厮磨,那男人还尽心尽力的为奚容做饭。 奚容吃得相当开心,也很喜欢吃。 可如今,最不好过的应该是魏章。 他被扣押在长安,也许是找不到奚容,明明知道长安是个断头之地,却不走。 他知道奚容一定不会出现的,他的小主子恨不得楚国乱做一团,他好坐收渔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