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意。 双亲去世这大半年来,方瑾儒的身体和精神状况皆摧枯拉朽地破败下去。闵祁山闵西廷父子二人简直快疯了,多次召集世界各地的名医会诊,百般医治不效后便寻僧觅道,已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方瑾儒本就清冷的性情变得愈发孤僻森寂,仿佛成了一潭死水,不再见半点欢愉。闵西廷一直以为是因为双亲溘然辞世,她所受打击太大之故。 回头一想,即便他再爱方瑾儒,也得承认一点,这实在是个薄情寡义的女子。她自然爱自己的父母,只那爱,也似是稀释过的,清清浅浅,平平淡淡。父母若真是意外去世,她虽哀却不至于毁。如今这般形容,彷佛是过于愧疚,而自残赎罪一般。 闵西廷觉得双眼酸涩,喉咙里像堵着什么硬块,源源不断的绝望堆压下来,心脏几乎无法负荷,如果方瑾儒父母去世与自己有关…… “过往一切,咱们一笔勾销,好不好?”闵西廷凑到她耳畔,低声道,“我不怪你,宝贝儿,你也不要怨恨我。我是不可能对你放手的,你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嗯?” 方瑾儒沉默了许久,久到闵西廷心灰意冷,以为她不可能回应,她倏忽怯生生地啼哭起来。 闵西廷震愕片刻,似被火舌舐到般松开了手。 “你捂住我的嘴干什么?你懒怠给我拿东西吃是不是?”方瑾儒委屈地瞪他一眼,又忿忿不平地揉了揉被攥得通红的小嘴。 闵西廷眼眶微红,以一种失而复得的珍爱姿势抱紧了她,“没有,都给你,宝贝儿,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就是我的命。” 第二日,素来死气沉沉的闵氏大宅突然活了过来。 主人的心情能极大影响下头的人,今日伺候的仆人脸上都带了一点轻快的笑意。都知道方大小姐规矩大,众人俱都轻手蹑脚,洒扫端水,沏茶送膳,除了些许盆桌碗碟交碰之音,一丝人声儿都不闻。 是的,如今整个闵城都没有人敢称方瑾儒一声童夫人,上一个这样喊的人被闵氏父子命人拔了舌头扔出城外。 闵祁山健步如飞一径进了仪门,两旁守门的持枪保镖向他行礼时,还罕见地含笑点了点头。一人险些惊掉下巴,嘴张的能塞进一枚鸡蛋,另外一人悄声道:“那位要命的小祖宗昨儿来了。大老板和少主心里爽快着呢。瑾园伺候的人今儿一大早就得了叁个月的赏钱。” 在闵宅伺候,须得千伶百俐,一个月的工钱抵得上旁人一年,风险也是寻常人的十倍。别人做得不好被辞退,在闵宅出了差错很有可能要丧命。 闵祁山穿过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木雕嵌寿字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四间厅,厅后就是正房大院,五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八哥儿、画眉等鸟雀。 天儿尚早,廊下灯烛辉煌,台阶之上,坐着十几个穿红着绿,穿金戴银的小丫头。 闵祁山走上台阶,推开中间正房的门,略站住,放轻了脚步走进去。外头的人忙上前将青鸾牡丹团刻大门阖上。 撩开串南珠帘笼,转过一架小巧精致的牡丹花开描金屏风,轻轻拉开内室的门,八宝琉璃雕花拔步大床上正坐着他那孽子,与他一般无二的魁拔身量,怀里搂着个柔枝嫩条般的娇弱美人,那孽子正低着头吃人似的又凶又狠地吻她。 闵西廷掐住方瑾儒乱动的下巴尖儿,湿漉漉的大舌头长驱直入,狂风骤雨般在甜丝丝的口腔内肆意扫荡,又不时哺了自己的唾液逼得抽噎不已的小人儿不停地吞咽。 闵祁山森寒的鹰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方瑾儒姣若春花的脸容,小宝贝儿鬓云乱洒,细腻如玉的小脸稍染腥红,往下,单薄的睡袍被扯开,两抹小小的锁骨,白的耀眼,娇的近乎透明,仿佛呵口气便要化了。 他瞳孔一缩,喉头不由动了动。 “看你儿媳妇看傻了?”闵西廷冷声道。 闵祁山似笑非笑道:“看老子的前未婚妻看傻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