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轴承厂看不过去,将那两千块钱的赔偿金分成了三份。 宋谨言分到一千五,宋庆国分到一千,讷讷的娘家分了五百块。 “人心隔肚皮,你手里攥着那么多钱,不是什么好事儿,我找到领导,将你那一笔赔偿款按月发放。” 一个月二十块钱的赔偿金,一年领二百四十块钱。 马春梅想着,只要宋谨言每个月能有收入,就不会像个皮球似的被人踢来踢去。 如今过去了六年,母亲留给宋谨言的钱,就剩三百块了。 “原来如此。”宋谨言竟不知道,当初提出这个想法的,竟然是马春梅。 “多谢阿姨,让我好好的活了六年。”宋谨言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给马春梅鞠了个躬。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多亏有马春梅横叉一杠,她才没在过去的那六年里被周翠芳祸害死! “你谢我干啥,都是我欠你的。”马春梅抹着眼泪,将宋谨言扶起来:“你妈是替我死的,我应该把你接家里养才对。” “可是阿姨家里的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你手里又有那么多钱,我也是怕人家说我贪死人钱……” 二人又抱头痛哭起来。 宋谨言自己都没想到,有些事情,就这么阴差阳错的隐瞒了一辈子。 孙婶儿看着抱头痛哭的两个人,整个人被震撼的半天缓不过来。 今天她吃瓜吃的太多了,不仅吃到了新鲜热乎的瓜,还吃到了陈年老瓜。 这些重磅信息,足够她在麻将桌上说上一个月了。 “哎呦,不对吧。”孙婶儿不是当事人,她置身事外,许多事情自然看的就更清楚。 “你一个月能从财务室领二十块钱?” “这钱花哪儿了?” “有钱你不买身好衣服,天天穿的破破烂烂的?” “还需要马姨隔三差五给你两口吃的?” “你的钱去哪了?” 孙婶儿的疑问,没等宋谨言吭声,马春梅松开搂着宋谨言的手,一脸冷笑。 “花哪儿去了?当生活费补贴家用了呗。”马春梅冷哼道。 “补贴家用?”孙婶儿气的直跳脚,尖着嗓子指着宋家嚷嚷起来。 “讷讷给那宋庆国拿混蛋留了一千五百块钱,他自己一个月还有八十块钱的工资。” “那周翠芳虽说是临时工,一个月怎么着也有三十块钱了吧!” “这么多钱,不够他们两个人花,还跟小孩儿要钱?” 有些事情,周翠芳以为自己做的隐秘。 但其实街坊邻居都是看在眼里,嘴上不说罢了! 作为时刻关注宋家的马春梅,她可把什么事情都看的明明白白。 “宋庆国拿到钱,哎呦喂,那个穷人乍富的德行,你是没看见啊。” 中年男人的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 宋庆国可没有升官发财的本事,但是他死了老婆。 他不仅死了老婆,亡妻还给他留下了一笔财产。 虽说当时跟岳母闹的很不快,三千块钱赔偿金,只分给他一半。 但岳母心疼外孙女,每年米面粮油瓜果蔬菜往城里送的勤,怎么算,他也不亏。 有钱的几年,宋庆国过的潇洒快活,下班之后打牌喝酒,跳舞钓鱼,花钱像流水一样! 宋谨言每个月去财务室领二十块钱,学费加吃喝拉撒都够用,跟本不用他拿钱。 “有几个臭钱,他整天显摆嘚瑟,这不,把周翠芳给勾上了么!” 马春梅咬牙切齿,周翠芳没进门的时候,宋谨言手里还能有钱去食堂买饭吃。 就算宋庆国不给她饭票,食堂厨子也认识她,让她用现金吃饭。 可自打周翠芳过门之后,她是三天两头的挨饿。 多少次都被马春梅看见她喝水充饥! 钱,都让这贱人坑走了。 “言言,你一个月给家里交多少生活费?”孙婶儿问。 “全部上缴。” “最开始,说我一个小孩子容易丢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