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姐的妻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叫,妈妈没教。” 愈遥的心跳有点乱:“茜茜,不能乱说。” 小姑娘乖巧地点头,她是个听话的孩子:“愈姐姐,你既然在这里,表姐是不是也在,我可以去找她玩吗?” 身着花朵一样的雪白长裙,内里却黑得快要透出汁了,周家的亲戚,连一个小孩都深不可测,愈遥快要招架不住,但有一件事情她确信,那就是自己无法替秦子游做决定:“我可以帮你问一下……” “可以。” 在身后,接打好电话的秦子游插着口袋走过来,她平时穿得人模人样,到这个大工厂倒是不装了,蓝色衬衫灰色长裤,胸前吊着一张黑色的通行证,黑发自然地披下来,慵懒随性,仿佛来度假的。 愈遥怵这个心机深沉的小孩,秦子游却无所谓:“本来就答应了你要带你去玩,直接来找我就行,通过你表嫂传什么话?她还在生病,别打扰她。” “表姐我也生病了……” 茜茜可怜兮兮地抬头。 “那你就多喝点热水,”秦子游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表姐的妻子,也可以叫表嫂,我准你叫了。” 茜茜还没来得及高兴,愈遥的心猛地一跳,情不自禁地手收紧,秦子游的话锋一转。 “——不过,她不是我的妻子,你还是叫愈姐姐吧。” 悬着的心终于吊死了,愈遥隐隐有种被戳穿了心事的羞恼,瞪过去一个饱含怒意的眼神,而后没等秦子游看到就赶紧收回来,自己都被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吓了一跳。 自己在期待什么?又在生气什么? 她们一家人的聊天,自己瞎代入什么? 秦子游说得有错吗?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 终于得到她明确的答复了,为什么,不该开心吗?不该松了一口气吗? 愈遥既怒又耻,这复杂的情绪化作一把刀,不对向别人,只对向自己,狠狠地将心里那根刺剜出来,却留下更大的坑。 直到被小女孩抓住了手臂使劲摇晃,才回过神来,抬头时已是眼眶通红,眼泪摇摇欲坠,下一秒就要大颗大颗地掉下来了。 自己隐秘的心事就这样暴露在人前,愈遥更加难堪,猛地转头冲向人最多的地方,她没辨认清楚那处闹哄哄地是在干什么,只是下意识藏进人海里,等到站稳,面前登记的人将一大摞成盒的试剂堆到她手上,熟练地指了指旁边的箭头。 “跟着箭头走,把东西放到仓库,帮忙的人晚上可以多领一个鸡蛋,别忘了和送饭的人说。” “……” 一个刚从高烧中醒来的女人,看了看桌子背后一整个大卡车的货物,迟疑没有一秒,立刻脚下生风地开始送货,送完又小跑着过来,接过第二趟,迅速进入志愿者的角色。 乌孙茜抱紧了秦子游的大腿,看着她来来去去不停歇的模样,呆滞了。 “表姐……愈姐姐,一直这样奇怪吗?” 秦子游摩挲着手里的通行证,嘴角若有若无地透出笑意:“不要叫愈姐姐,要叫表嫂。” “?” 乌孙茜的脑子也打结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