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尽快治疗,控制生长速度。” 棠高阳试着问,“积极治疗的话,有可能消除这些病灶吗?” “她的病灶并不只是这几处,只是这几处是机器能拍到的,还有很多微小病灶没办法拍出来,但仍然存在。消除的话……”他摇摇头。 “那控制好主病灶就算是治疗乐观吗?” “理论上是这样,但不排除其他位置的病灶发展起来。如果可以的话,今天可以安排治疗了。” 棠高阳只觉得无力。 绝症面前,再多的金钱也买不来健康的身体。这句话从前看,轻浮如鸿毛,而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纵使她的条件已经足够好,仍沉重如山倒。 父女俩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彼此沉默。 棠高阳走到走廊尽头窗台处,打开窗户,扶着窗框呼吸。 她痛哭不出来。 只一遍一遍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眼泪还是一滴一滴掉下来。 片刻后,她擦干眼泪,借着窗户的倒影整理了下,去往荣容的病房。 棠越楼在旁边陪同,护士已经配好药要给她打上点滴,她突然问,“这是化疗药吗?”护士点头。 她将要打针的手臂收回,“那我不是很快就会掉光头发?我不想打化疗,我要其他治疗方案。” 护士看向家属,棠越楼起身,“好,我去问问大夫。” 他一出来和棠高阳撞上,棠高阳让他进去陪她,她去问大夫。询问一番,大夫表示可以单抗治疗试试,如果无效,再转化疗。 解决了荣容的顾虑,棠高阳电话响起,是公司的事,抱着电脑去了楼下小花园办了会公。 身体轻飘飘没有力气,折腾一天完全没有饿的感觉。 合上电脑回病房。走廊里很安静,偶有护士推着治疗车在病房进出。 她站在外面往里面看,母亲已经打上了点滴,躺在床上闭着眼。 父亲坐在她身边,脸色比母亲更加疲惫。 他看起来也没有休息好。 棠高阳没有进去。 打了两天的药,大夫表示再观察两天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下次治疗就是一个月以后。 荣容没有同意,还是提前出了院。 荣容患病这件事除了一家三口没人知道,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只能是能瞒多久瞒多久。 荣容还像往常一样处理公司事务,棠越楼慢慢将事务放手给棠高阳。 荣容深知自己是命中注定,她平静的接受这一切。要在最后的时间把企业的一切事务都打理好把最好的都给棠高阳。 棠高阳更忙了。 可忙完之后是无尽的空虚,痛苦无助溢上心头,在每一刻割扯自己——自己要失去母亲。 她开始抽出时间陪伴家人。 陪伴。很陌生的词,这个家从她几岁开始就不是原来的家。 她恨父母,又爱父母。恨父亲的冷漠,恨母亲的过于掌控。 恨原本好好的家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在有能力离开这个家后毫不犹豫的不回头。 每次自己对原生家庭的剖析不能深入,越深入越痛苦。 算了,算了。过去就过去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