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极热情,亲切,这让严巧慧心里的不安稍稍褪去。 脸上笑容多了几分真诚:“好。” 两人坐下,黄婉音先倒了杯红枣泡的开水,慢慢在?严巧慧对面坐下:“咋啦巧慧,是遇到啥难处了吗?” 严巧慧似是难以启齿。 黄婉音瞧出了点端倪,也没催,只是静静喝水。 “黄阿姨,男人打媳妇儿归你们妇联管的吧?” 严巧慧的声音冷不丁响起,黄婉音错愕,抬头看她,就见严巧慧将披散的长发撩开,左眼眼角好大一团青黑。 “这……这是贺家暨打的?” 贺家暨是副厂长贺定波家的老二,贺定波是别处调来的,顶的文?瑞昌的位置。 贺家来了没多久,老二贺家暨就看上了严巧慧。 对她发动了猛烈的攻势,追求的架势那叫一个?轰轰烈烈,厂里就没人不知道的。 这俩条件也的确很般配。 严巧慧端庄秀气,贺家暨高大帅气,一个?是工会主任的女儿,一个?是副厂长的儿子?,从样貌到家庭,谁都要说一声登对。 这样一对金童玉女,结婚一年不到就动起手来了? 黄婉音简直不敢相信。 严巧慧低下头,好一会才?低低“嗯”了一声。 “你爸妈知道吗?” 黄婉音自?觉这事?应该回家找父母告状。 毕竟两家家境差不多,不存在?谁高攀了的情况,只要老严两口子?出面,贺家只要不想两家闹崩,肯定会压着贺家暨负荆请罪。 他亲自?到严家接严巧慧,严巧慧不就面子?里子?都有?了吗? 黄婉音这种想法不能说错,虽然在?妇联工作,可她就是一个?高级泥瓦匠—— 和稀泥和惯了! 她这般想,也就这样说了,可这绝对不是严巧慧想听到的答案。 “黄阿姨,妇联不就是要给女同胞们做主的组织吗?如果出啥事?都让人回娘家求助,还?要妇联做什么?” 黄婉音被堵得够呛。 话是这样讲,可这小严语气也太冲了! 登时,她就垮了脸。 不咸不淡道:“巧慧啊,不是黄阿姨有?意推诿,两口子?打起架,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说贺家暨打你了,那你还?手了吗?” 严巧慧脸色变了变,抿嘴,倔强地回看着黄婉音。 那就是互殴咯! 黄婉音心里就有?数了。 “他打你,你打他,你们为啥打架啊?” 严巧慧别开脸,看着屋外开得如火如荼的鸡冠花,不欲详说。 黄婉音占了理就容易不饶人。 语气关?切但又?透着强势:“你既然找我拿主意,那究竟出了啥事?你总要说明白?,否则万一好心办坏事?,对谁都不好,你说对不对?” “他听人讲——” 严巧慧迟疑片刻,决定把贺家暨犯疑心病的事?说出来。 可刚说几个?字,眼角余光就瞥到桌上的信,信封上大喇喇的写?着“虞翠翠(收)” 这几个?字刺痛了她的眼。 “黄阿姨,你……” 黄婉音听话听半截,没懂严巧慧咋不继续说了,就见她目光落在?茶几上。 她怔了怔,笑道:“收发室刚送来的,你也知道渝州是你秦叔叔的得意门?生,所以这信就送到我们家了。” “……对,章同志跟你们家关?系好。” 想到章渝州一家调到京市后,不只是外人,连爸妈都忍不住用惋惜的目光看她。 他们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啥话都说尽了。 每每当大家用那种“她错过一万块”的眼神看她时,严巧慧就如芒刺背,满满的难受。 “黄阿姨,章同志的父亲,官儿真的很大吗?” 厂里的舆论传来传去,有?说章渝州家世好的,也有?说那是传言,不真实。 因研究所本质上不归厂里管,只是挂靠,因此工会这边不清楚那些?研究员的背景。 严巧慧好奇,不过人家媳妇孩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