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细想。 只有改朝换代,拥簇新皇,大祁才能换来新生。 暴乱不就是衡州百姓对大祁的不满么? 有些人得牺牲,即便无辜。 不过…… 好在这离辅佐姬誊登基,也不远了。 民怨越积越深,大祁百姓早有不满,矛盾激化和爆发,这也成了一条导火线。 “重绣,你这牡丹可还是不对。且照着画样来。” 远远就闻孙姨的嗓音。 沈婳没再过问矿山的事,走近,就见堂间坐着二十余位绣娘,孙姨来回的走,时不时停下来提点几声。 “絲理,前后远近层次,色彩,光线明暗,可都得仔细着。” “瞧瞧,又错了。” “肥厚的花瓣用粗而密的线条,轻薄的花瓣,择细而稀。这可都是学问。半点不该马虎。” 沈婳只身入内,随意在一架绷前坐下。她环视一周,所有人都听着认真。 孙姨一见沈婳,并未停下来,仍旧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沈婳听了片刻,冲边上年龄相仿的绣娘道:“很啰嗦是不是?” 绣娘们并未见过沈婳容貌。衡州到底不是沈婳的地盘,富家子弟更是骄奢淫逸,她也不愿惹事,给崔韫带去麻烦。故,见绣娘都是带着面纱遮去容貌。 也就没人认出她来。 “孙掌事不喜迟到的绣娘,你迟了一个时辰,可见是要被罚的。” “你是新来的绣娘吗?我来丰州两个月了,头一次见你。” 沈婳笑而不语。 她只是问:“此处待着如何?” “孙掌事每日腾出两个时辰,什么都教,半点没有藏着掖着。” 绣娘:“这里的伙食也极好。” 她压低嗓音:“就是主家娘子,怪可怜的。” 沈婳:???嗯? 她屏住呼吸,学着那人的神情:“何出此言?” “她两个月未出房门。” “每回那郑娘子过来,嗓门大的很,我们这边都听的真真切切的,十句有八句都劝娘子令择良婿,整日不归的郎君要不得。想来是和情郎分开了,在屋内疗伤。” “我也就同你说说,莫往外传。” 本人已经知道了,谢谢。 沈婳郁闷的趴在绷架上。掏出小兜兜,再见那人局促不安。女娘很友善的抓了一把花生过去。 那人下意识要接,很快一个激灵:“别吃了,孙掌事刚瞧过来了。” “漾漾。”孙掌事点名。 沈婳脆生生应:“欸。” 孙掌事:“你的绣品完成的如何了。” “估摸着还有几日的功夫才能完工。” 孙掌事心下有了数。 “张秀。” 沈婳边上的人一个激灵,站起身子。 “在。” 孙掌柜:“莫同她窃窃私语。一聊上,那丫头怕是得劲了。” 张秀忙应:“是。” 说着,她挪了挪椅子,试图和女娘拉开距离。 沈婳冷漠:“哼!” “您老怕我吵着人,不若罚我面壁思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