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鲜衣怒马,微压低身子挡住她的路,又仔细去看她。 “颜家的,是谁欺负你了?” “你同我说说,没准还给你做了主。” 颜宓咬了咬唇。 这番话,她是一个字也不信的。谢珣不会给她做主,两家的恩怨摆在那里。 可她却只能乱投医,甚至低着头羞愧出声:“你能借我五百两吗?” 她以为谢珣会毫不留情的拒绝。 却不曾想,隔了许久,她听到一个好字。 他说。 ——颜宓,你哭什么? ——五百两而已,不用你还。 她才不要欠这份人情。 她得还。 再后来,西北战事起,谢珣出征。 她偷偷去送行。谢珣却在人潮中一眼瞧见了他,少年郎却是很快挪开视线,上马掉头,出了盛京城。 颜宓就这样,听着他凯旋出征再凯旋再出征的消息。 直到收回善城的那次出征,她被韦盈盈拉着,又去挤在送行的人群中,谢珣忽而朝她走来。 他语气不明道。 ——颜家的,都说了不用你还,我借你银子可不是心善。颜家欠谢家的,颜夫人欠我姑母的,还有你欠我的,你得记一辈子。 颜宓的确记了,刻刻不敢忘。 明明她和谢珣的交集就那么几次,甚是说的话一双手都说的过来。可她就是将那些女儿家的思慕,悄悄的全部放在那个人身上。 明知不可为,却偏偏为之。 “颜娘子。” 刚入钱庄的沈婳有些意外的喊了一句。 颜宓回头,当即晦暗的眸光微亮。 “娘子,您该回府了,夫人的叮嘱可莫要忘了。”身边的奴婢冷不丁提醒。 颜宓仿若未闻,她好似一条濒临而亡的鱼,朝沈婳绽开一抹笑来。 算起来,沈婳其实许久没见她了,先前春猎,她被提督夫人盯得的太紧。 这会儿再见颜宓赏心悦目的那张脸,浮躁的心好似被春雨轻轻抚平。颜宓总是温柔似水,身上好似永远带着一种能让人平心静气的魔力。 沈婳朝影五抬了抬下巴。 影五愣:?没看懂。 小七机灵的走上前,对着那鹅黄色婢女狠狠一推。 影五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 “叮嘱什么?”沈婳走过去。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被推的踉跄几步,险些伏倒在地的奴婢:“叮嘱你家娘子莫同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还是叮嘱你一个奴婢可以蹬鼻子上脸以下犯上,翻了天了能做你主子的主?” “你们——”婢女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 小七斥:“有问题吗?我们娘子就是看你不顺眼!” “你这样的,别说服侍主子了,在我们院子,都不配出现污娘子的眼。” 影五警惕不已:糟糕!她感觉她要失宠了。 婢女忍气吞声,一把拉住颜宓的胳膊:“还请娘子不要让奴婢为难。” 颜宓轻轻抚开:“随你去告状。” ———— 半闲居。 空气中酒香味馥郁浓烈。 沈婳拖着着下巴,看着颜宓红着眼端着酒一盏一盏下肚。就好似喝的是茶水。 这架势,沈婳都不敢这么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