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她去盛京去请倪康扑了个空时,回来就抱着难受的嗓音都哑的不行的她。哭的不能自仰。 ——我们漾漾往后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阿娘不逼你了,左右漾漾开心就好。 ——待日后漾漾若出嫁了,阿娘便将屋里的冯妈妈和几位婢女拨给你,有她们给你料理后宅,你也有娘家撑腰,何愁没有好日子。 可这些人,都死了。 女娘扯了扯唇瓣。 沈婳困倦浅浅的打了个哈气,却久久未见崔韫的回应。 她仰头凝神。顾左右而言他。 “我素来都是讲道理的女娘。也不是谁都能劳驾我亲自动手的,别人不嫌脸疼,我还嫌手疼。” 这可半点没掺假。 说着,她眯了眯眼:“我左右也不过五年光景。” 女娘瘪嘴。 崔韫拢了拢眉心。 “没让你学。” “这还差不多。” 沈婳:“如今要陪小鬼读书,我已然耗费了心神,不能做旁的了。” 她说这种话,还不忘为难的摊了摊手。半点不见羞愧脸红。 崔韫用鼻音应了一声。也懒得拆穿她。不咸不淡道:“嗯,真是累到你了。” “可不是么。” 沈婳向来是顺着杆子就往上爬的主儿。 “我每次还得努力的掩盖才情,生怕小郡主自卑。顾着她的自尊,这些日子我又瘦了。” 崔韫看过去。 女娘下巴尖尖,小脸巴掌大,他是见过沈婳未抹粉脂时有多憔悴的。任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动恻隐之心。 崔韫如何不知她是睁着眼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是么,难道不是她日日被打压。” 沈婳:“……” 她眼儿微睁。 你要这么说,那就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崔韫眼里闪过淡淡的笑意:“如此也好,她一路顺风顺水。” 沈婳:……那还可以再聊聊! 她清了清嗓子,很是矜持的回应:“嗯。” “沈娘子用心良苦。” 沈婳彻底愉悦了。巨大的得意破土而出。她盈盈而立,抬了抬下巴:“我的确是做了不少牺牲。” 崔韫淡淡迎合:“嗯。” 沈婳:“劳心劳神的很。” 沈婳膨胀了。 若是身后有尾巴,此刻都要摇晃了。她拿腔作调,捏着帕子的小拇指都翘了起来。 “像我这样的女娘实在少见了,就被你碰见。” “你是她二叔,出面替她感激道谢也是成的。我准备好了。” 崔韫耐心的听他讲完。 “沈婳。” 这是他头一次连名带姓的唤她。 男子嗓音如玉,细细去辩,自带的寒凉里头还夹杂了几分无奈。他眼瞳黑沈,定定的锁定在沈婳身上。 “差不多得了。” 沈婳皱了皱挺翘的鼻子,不情不愿收放自如。 “哦。” 这边说着话,崔宣氏走过来,瞧见他还有些惊讶。 “韫哥儿,你怎么回来了?” 崔韫转身行礼。 “儿子有一物劳烦阿娘亲手交给沉表哥。晚些公务在身,怕是无法送阿娘过去。” 宫里朝堂的事并未大肆传出来,崔宣氏也不曾打听。不过,昨夜崔韫去了崔老太爷的书房,待了许久。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