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长长叹了口气:“我哪知漾漾这般容不下你。” “也是,这些年她对沈巍后娶的夫人沈薛氏都没个好脸。” 眼看着生意越来越差,族老心焦啊!他甚至担心不过几年,沈家绣坊就倒了! 当初沈婳离开,他从未出面。 这么一个会惹是生非的女娘有本事勾搭上阳陵侯府的贵人,他从未生出去攀的心思。毕竟若是惹出事端,怕是沈府全族都要赔上去。 走得好,关系断的也好。 最好是这一辈子都别回来了。 毕竟,二房许诺给他的银子实在太多了。 良心算什么? 只有拿到手的好处才是真的。 可谁料想,沈婳竟然这般狠绝算计!一个精贵养着的女娘,竟然敢将手伸到绣坊上,遣散了一大批老绣娘。 如此不义! 故,沈瞿便亲自请他出面。 ——漾漾对我有偏见,也是我过于急切,想以兄长之责管束她。沈瞿无法,只能仰仗族老您德高望重,陪我一同将她劝回来。 他二话不说便应了。 沈瞿望着眼前这座别院。 院门极小,也不算显眼。便看不出里头的别有洞天。 他虚伪又不忍道:“当初漾漾是同侯爷走的,阳陵侯府势大,我即便不舍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抛弃所有跟着走了。” “她实在糊涂,又换来了什么?” “只是见不得光的外室?” 侯爷腻了,她连外室都不算。 瞧,这小破宅子。莫说侯爷了,便是他养外室,也不会用这么一座小宅子来寒碜人。 “这院子偏僻,可见侯爷早早便不待见她了。漾漾素来要求苛刻,便是一花一木都要精细养着,竟这般怨我,宁愿再此长久住下,也不回沈家同我求和。” 族老偏头去看沈瞿。 “去敲门吧。” “我劝一劝,你再伏低认个错。她的气消了,若侯爷愿意放人,便皆大欢喜接她回去,若侯爷不放人,也要让漾漾知道,沈家是她的靠山。” 沈瞿:…… 对方是侯爷,沈家算什么?商贾吗? 族老怕是年迈昏聩了,靠山这种话竟也说的出口。 沈瞿来前也万般踌躇,甚至觉着即便他给沈婳磕头,沈婳都不会多看一眼。 可一番打听,崔韫并未对沈婳多上心。他又迟疑了。 ……总该试一试。 万一沈婳吃尽了苦头,便想着他的好了。 他上前,对着门环扣了扣。 ‘哐哐哐’ 很快里头有了动静。 ‘咯吱’一声,两位随从开门。 沈瞿只当他们是沈婳买的小厮:“我是来寻沈娘子的。” 他笑了笑,一身精贵打扮,倒有几分文人风骨。 “我是他阿兄。” 随从闻言,面色不善。 “寻错人了,我们娘子并无亲眷。” 侯爷命他们来时,曾撂下话。 ——任何以沈娘子亲眷自封的,逐!生人拦,滋事者徒。 沈瞿的笑容一僵:“女子许嫁,笄而字,十有五年而笄,二十而嫁。我是为了她及笄礼来的。” 沈族老:“我是他伯伯,自幼疼她,怎会无亲眷?” 两人正要逐人,便是这时,倚翠听到声响,走了过来。 族老见了她,顿时有了底气:“倚翠,快去喊你家娘子出来。” 他来盛京,舟车劳顿可是吃了不少罪。 倚翠眼圈还是红的,美眸却蹙上了火,想到沈婳如今皆是眼前人所害,她恨不得抽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