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妈妈手巧,回头让她给您做一个。” 沈婳一堵。只能将不满的话音给吞了回去。 行吧行吧,拿人手短。 她就知道和那小鬼犯冲。 她抿着唇相当不甘不愿的换了灯。很是隐晦的瞪了崔韫一眼,不愿再同他说话了。转身朝护城河而去。 盛京她并不熟。 可街道里大半的人都往护城河而去,沈婳跟着人群总没有错。 沈婳走的并不快,甚至身子虚弱,走三步喘四声。俨然是怕被人潮吞没。 凝珠和倚翠二人护着沈婳,为其开路,也避免游人撞到她。 女娘的背影仿若都带着蔫蔫枯萎的情绪。 将沈婳那些表情尽收眼底的崔韫,毫无怜惜之意,甚至起了还想继续欺负,甚至让她哭的念头。 崔韫敛眉,雪团每次吃瘪总是蹲到窗户上,留给他一个猫影。小尾巴一甩一甩的,明明不会说话,一举一动却总散发着可怜的意味。 那年,他念其顽劣,便有意不冷不淡的压制。那时的他,将它逐出屋,即便派了侍从照顾,却狠下心数日不曾寻它。 也不见它。 效果颇为不错,雪团也的确安分了几日。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总是忍不住对沈婳包容些,再包容些。 所以,她也该用猫儿灯不是吗? 崔韫不咸不淡的跟上去,面上却毫无强人所难之意,他落沈婳一步,保持该有的距离。 好在,沈婳的坏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不过多时,又绽出一抹笑来。同奴婢有说有笑。 “你都嫁得良人了,怎么还来这里放花灯?” 边上,传来女娘间的说话声。 “去年,我便是此处遇见郎君的,自然得过来还愿。” “要我说,这可比三清真人那边灵多了。我嫂嫂入门,多年不曾有孕,也是上回放花灯许愿,不出半月,便诊断出了身孕。” “当真这般?那我也得试试。” 沈婳若有所思。 上元节,女娘来此所求,多为二事。一父母康健,二姻缘顺遂。 这两件事,沈婳都求不了。 那……求疾病消除? 她比谁都知道,她会死。 好像,作为沈家漾漾,她此生再无所求。 不过, 既到此处,怎能又回去? 女娘若有所思,很快,眼睛一亮。她捏着毛笔,手里是空白的字条。沈婳一笔一笔写的很虔诚。 漫天的雪花跟着飘落,洋洋洒洒。落在沈婳的手背,她跟着稍稍一颤。 崔韫立在一处,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成了一道风景。他长的俊,不少女娘羞羞答答的看过来,视线情意绵长。 沈婳收笔的那一瞬间,她听到不远处女娘的蠢蠢欲动又羞涩的言辞。 “媛娘,你写好了吗?” “写好了写好了,偷偷告诉你,我写的是和那白衣公子能有姻缘,最好他明日就来提亲。” “你怎么也写了这个?如此一来,河神帮你还是帮我?” 崔韫好忙,要忙的娶不过来了。 沈婳幸灾乐祸的想着,而后对上崔韫淡淡仿若能洞察一切的黑眸。 沈婳的笑莫名收敛。 她张了张嘴:“我要去放花灯了。” 崔韫仿若不知落在身上那些目光的异常灼热。他仍旧是那副疏离而又公子如玉之态。 他淡淡一笑:“去吧。” 沈婳满怀希冀,在河边半蹲下。 适才觊觎崔韫的两个女娘也在。 看着花灯远走,两人念念有词:“河神保佑,信女愿吃斋念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