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煜还能记得,那年略热的夏日,她兴冲冲拉着他逃课去买街边小摊买糖葫芦,买了两根草莓的,刚吃了半根,不知怎么就犯起浑来,把他按在小巷子墙壁非要亲他,嘴巴黏糊糊涂他一脸,手里歪斜的糖葫芦化了,淡黄色的稠腻糖浆沿着木棍滑下,滴滴答答全淌进青泥地里。 那一天他满身黏黄的糖渍,脸颊被她咬出几个小血窟窿,披了件斗篷遮住脸和脖颈才勉强回去学宫寝楼,当天晚上更多人来杀他,他的刀割开几颗头颅,喷溅猩浓的鲜血都没能遮住那股糖甜味。 她和衡道子睡了。 她也会这么兴奋地缠那个男人,她也会在那男人脸颊脖颈咬出细小的血口,她也会像小动物一样钻进男人衣领里,睁着大大熠熠的眼睛,一点都不害臊地撅着嘴巴要亲亲。 那男人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会和曾经的他一样的想,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脑子里都只会有同样的念头: ——弄死她!这不知死活的小臭鸟崽子! 燕煜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他为什么不早弄死她。 他为什么不早答应,为什么不早干脆去做,为什么忍耐着放任她在那里不知死活地蹦哒——现在全便宜了另一个男人! 她是他养大的臭鸟崽子,是他启蒙她的欲望、教她像个人样,他用生命里唯一仅有的那点可怜青春纵容陪伴她渡过最胡作非为的少年时光 ——凭什么,现在都归了,另一个男人?! 燕煜心中生出惊涛骇浪般的怒意,甚至强烈恨意 他喜爱了婉秀多少年,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订婚了几百年,可他从没有想过碰婉秀一根手指头;但她嫁给衡道子才区区两百个年头,人人都说那老东西厌烦她,天底下传遍了她们夫妻不睦相看相厌,可她却竟都已经和那老东西睡了! ——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燕煜怒而生恨,恨而生笑,恨不能把她撕碎生吞活剥了。 他的手掐着她的小腿肚往下滑,直到猛地再次收紧,狠狠攥住她脚踝。 单薄半旧的细裤布料寸寸裂开,五指指痕几道清晰划过的痕迹,在少女细白的皮肌迅速泛开嫩嫩艳红。 燕煜本是满腔怒火,看着那痕迹,气息却逐渐变了。 怒火变成了别的更肮脏难耐的东西。 “你以前荒乱浪荡,把我当狗一样玩弄,变着法作践我…” “你放屁!你少污蔑我你个不要脸的傻叉!”珠珠终于拼命挣脱嘴巴的封禁,就听见他颠倒黑白,她简直气到头顶冒烟,大声骂吼:“谁把你当狗!谁想玩弄你!王八蛋,以前我瞎了眼才看上你!要是时光能重来我第一天就捅死你!你等着!我将来早晚也必定弄死你!” 行不诡事,披一层师出有名的皮子,是每个成熟掌权者最娴熟玩弄的手腕与勾当。 燕煜说的话,他自己当然不真这么觉得,但并不妨碍他说出来——否则他又有什么理由来? 难道他还能承认自己恬不知耻吗?承认自己堂堂魔君一世霸主,却想念她想得睡不着,一看见她,就疯了似的,跟狗一样迫不及待趁夜来爬她的床?! 可燕煜知道珠珠不弄这一套。 燕煜知道她不是在放狠话,苏珍珠娇蛮跋扈,却不爱说大话,她一出口是说真心话 ——她真的想杀他。 她竟想杀他!! 燕煜心口剧烈起伏,滔天惊怒与恨意在胸中翻涌,他竟还气笑出来,急促恐怖气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