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迟早会经历这些事, 但她现在不是还没有嫁吗?做下这等、这等事体, 她总感觉有些奇怪,仿佛成为了越宽王之流的人物…… 当然, 她清楚, 她与杨世醒之间的情况和越宽王不同,他们是被逼无奈的, 但——她总归—— 心神不定间, 阮问颖的目光无意识落到杨世醒手中的奏折上。 然后她就发现,他看似在一本正经地阅览奏折, 实则从晚膳前就没有换过折子, 上面的章体句式连只用余光瞥过几眼的她都觉得熟悉。 很显然,在这件事上,杨世醒和她一样无法泰然处之,只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而已。 发现这一点,阮问颖忽然安下了心。 他对她做下的……他们之间的这一回经历,固然给洞房花烛夜留下了遗憾, 但也是为了救她, 如果能有别的方法不让她受苦, 她相信他不会这样做。 所以……她不怪他, 一点也不。 甚至有些羞涩,因为她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这毕竟是人生大事之一,她又那么喜欢他,和心仪之人拥有这样一层关系,不管缘由与时机再怎么不对,也总是值得欢喜的。 且,从某种程度而言,他们算是有了夫妻之实,她也——成为了他的妻子。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阮问颖的心里就倏然盈满了蜜意柔情。 她低眉莞尔,小声轻絮道:“我不懂这些,不过既然是你的意思,那我就听你的……你要我喝什么药,我便喝什么。” 杨世醒回了她一个言简意赅的“嗯”,继续维持着淡定的模样,看着手里半天也没翻动一幅的奏折。 阮问颖忍不住漾出一点笑意,半是促狭地提醒:“你这折子看了多久了?晚膳前也在看,晚膳后也在看,是没有别的折子了吗?可别白白浪费了时辰,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杨世醒一顿,没有表现出她预想中的尴尬,从善如流地把奏折合起,置于一旁:“你休息时我已经把折子看得差不多了,不碍事。” 她道:“这份折子也看完了?” “看完了。”他面不改色,“就是没记住上面写了什么,等会儿得空时需要再看一遍。” 阮问颖成功被他逗笑,舒展欢颜:“你确定只有这一本没记住?还是赶紧回去把今天的奏折再看一遍吧,免得明日上朝出什么差错。我不要紧的。” “真的没事,你昏睡了一整日,我在旁边守着你,除了看奏折也没别的事可做,早早就看完了。”杨世醒道,“你也别把我想得太差劲了,国家大事,我岂会轻忽怠慢?” 阮问颖自然不会这么看他,听他这么说,便也不再多问,道了一声“那就好”,陷入了沉默,倚靠在锦榻上,看着绣有繁纹金线的罗帐发呆。 杨世醒陪着她沉默,伸手覆上她的手掌,给予她无声的温暖支持。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昨晚……你——你是怎么——” 她本想问问他昨天发生了什么,她有没有对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毕竟她被药迷得神志不清,清醒的记忆只持续到吴想容给她拔除银针为止。 可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合适的问法,只能支支吾吾着含糊过去,害羞地红着脸看向他,期望他能与自己心有灵犀:“你——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吧?” 他笑道:“什么?” 阮问颖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明白,但故意装不明白来逗弄她,当下羞恼咬唇,瞪着他道:“自然是你知道的那些。” 他继续笑着装傻:“我知道什么?” 她继续娇嗔,抽出手来打了他一下:“你讨厌!明知道我想问什么还戏弄我。我都这样身心俱疲了还和我胡闹,半点也不心疼我。” 杨世醒终于收敛了笑,握拳低咳一声,露出一副正经的表情来:“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么我就告诉你。” “其实也没什么,昨日吴想容入殿后,我一直留意着你们这边的动静。听到你发出难受的声音,赶紧过来查探究竟,然后——就是你知道的这样了。” 阮问颖耳根发红,努力不去想他所说的这样是哪样,小声嗫嚅:“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杨世醒回了一声“嗯”:“吴家兄妹和我说过,你中的药药性很烈,会让你迷迷糊糊,什么都不记得。这样也好,不是什么愉快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