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个字,查。”他干脆利落地答话,“不过这几日我会暂且先放一放,着手置备去你家上门提亲的事情。” 话题的陡转让阮问颖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心田流出汩汩甜蜜。 她有些娇赧地垂下眸,含笑轻声道:“不过是提亲而已,不需要你费太多的神,还是正事要紧……” “向你提亲就是正事。”杨世醒轻含着她的耳廓,“明日我会离宫前往盛苑,你若有事想要寻我,可以派人到含凉殿里知会我的护卫,他们自会通禀我,就是时间上可能要稍许久候,你若等不及,可以跟着来。” 阮问颖被他的亲吻折磨得心痒发颤,险些没能把他说的话听进去,半晌才道:“……明日你不是有裴大人的课要听吗,去盛苑做什么?” “不听了,告假,去给你猎雁。” 阮问颖心弦晃动。 大雁乃提亲所用吉物,杨世醒此举为了什么,昭彰得不需要有任何分说。 关于他们的亲事,因着之前的一波三折,总使她难以安下心来,觉得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即使陛下在紫宸殿里定了提亲之事,她的心里也还是发着虚,不敢太过忘形。 直到此刻,听闻杨世醒在她耳畔的絮语,她才彻底安下心来,拥有了实感。 他就要向她提亲了。 这样的一个认知悄然出现在她的心底,仿若一袭朦胧的烟雨,覆盖住她的心船,浸润满温暖细腻的情潮。 刹那间,太后、贞妃、张家……那些有关的和无关的,都被她抛到了水墨氤氲的画外,只余下她和杨世醒二人。 她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包容宠爱。 过了半晌,方绵软开口:“……你今日似乎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身后人低声问她。 阮问颖说不上来,既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不知所往,讷讷道:“反正就是不对劲……你以往都不会这么——这么对我的……” “我以往没有亲过你、吻过你,这样对过你吗?” “……有。但——”不会连着来,而且持续这么长的时间,在谈论太后贞妃那样严肃的话题时都没有中断。 杨世醒没有让她把话说完。 “你说对了。”他低声附在她耳边道,“我今日是有些不对劲,不过我是太高兴了……便一时没有克制得住。” 高兴阮问颖能理解,来回折腾了几个月,总算是要把他们之间的亲事落实,颇有一种苦尽甘来之感,她也很高兴。 克制就有些奇怪了,他需要克制什么?因为身世之谜而导致的忧虑怒火吗?他不像是会为了这种事动喜怒的人呀。 她把这个疑惑问了出来:“你要克制什么?” 杨世醒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她耳畔又徘徊了少顷,才亲昵道:“你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知道成亲所代表的含义吗?” “……记得。”阮问颖的脸红了红,思绪情不自禁地飘到宜山夫人的那次讲会上,还有她与阮淑晗的那场秉烛密语里,“我当时回答你,是结两姓之好,恩爱绵长。” “不错,记得很准。”他煞有介事地点评,“而且语气也对了,不再是天真单纯的懵懂,让我有心想做些什么都没脸。” 阮问颖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她的心怦怦跳起来,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促使着她在他的腿上挣扎,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别动。”杨世醒收紧手臂的力道,声音变得有些危险。 阮问颖不敢再动了。 曾经梦到过的旖旎景象在她面前一一闪过,让她的脸庞越发嫣红,心也越发慌张,羞涩不安到了极致。 她甚至能够听到她自己的心跳,一下下急促地响着,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