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梨花香中掺杂着少量的迷香。 他闻不得血腥气,随身带着的帕子上是那令人提醒醒脑的药。 陆庭筠用帕子捂住了嘴,那香炉中应该是燃了迷香,但自从进殿他便有了防备,假装被迷晕也是为了让崔莺以为他中了迷香。 他看着她悄然远去的身影,她轻盈得像只猫儿。 她在宫里过的压抑,她害怕他,她恨透了他,方才主动引诱他时,只怕也是在心里苦苦地挣扎了一番。 他的手掌抚上那纤腰时,他其实能察觉出她的身子正在轻轻的颤动,她在害怕他。 马上要打仗了,宫门戒备森严,他倒要看看她偷了金印,又怎么逃出去。 陆庭筠披上衣袍,走出了坤宁宫的寝殿,对潇鹤吩咐道:“派人跟着娘娘。” 他登上高高的宫墙,站在这里能将西侧门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他看着那抹身影匆匆前往西侧门,然后出了宫门,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突然,陆庭筠握紧了拳头,面沉似水。 潇鹤惊讶万分地看着那道柔弱的身影,“那竟然是沈娘子。公子是从何时开始怀疑她的?” “还记得我让你查出宫的记录吗?还有姜怀瑾身受重伤,我怀疑是有人在暗中帮他,若非如此,他根本难以逃出去,何况逃出城,去幽州。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帮他治伤,那人定是蓄谋已久,姜怀瑾伤的重,要想养好身上的伤,至少需要两个月,而早在入京前,有人已经在帮他了。” “公子命人将姜怀瑾关在囚车内,不许旁人靠近,沈娘子一个弱女子,她怎会有机会……”潇鹤话音未落,便见到城门处,沈柔冲长禄笑了笑,也不知她说了什么,长禄却并未例行检查,也并未阻拦那辆马车。 而皇后扮成宫女就在那辆马车上。 潇鹤有些垂头丧气地道:“我明白了,原来公子一直在这里等着,心里早就有了猜测,公子已经怀疑是长禄在暗中帮着她,对吗?” 陆庭筠的眼神紧紧地追随着马车,眼神却逐渐冷了下来,“长禄或许并不知沈柔接近他是另有所图,更不知自己的满腔热情其实只是沈柔的一场精心算计和骗局。沈柔心思深,差点连我都被蒙骗了,更何况是性情耿直的长禄。” 潇鹤突然跪在了地上,扇了自己一巴掌,“公子,潇鹤有罪,潇鹤曾经还盼着公子能娶了沈娘子,或是纳她为妾,可没想到她竟然心机如此深重,可怕到让人根本就看不透她。” 因为她,公子和娘娘生了误会,生了嫌隙。 这样的人如何还能留在公子身边。 “那公子仅凭几次出宫的记录,便怀疑了沈娘子吗?” 雪渐渐大了,马车出了宫门便飞快地朝远处驶去,马车很快便消失茫茫寒夜之中。 他弓着身子,肋下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疼,他将手伸到衣襟内侧,从里面拿出一瓶止疼的药丸,将一整瓶药都倒入口中,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陆伯会口技,沈念曾跟陆伯学过。” 潇鹤一愣,而后才后知后觉地将前因后果都弄明白了,“所以那日蔡尚书见到的根本不是皇后娘娘,而是沈娘子假扮的。” 陆庭筠没再说话,心想崔莺出宫,定是去寻魏炎,他已经将魏炎安置在安全的地方,若是京城发生了战事,他的人为将崔莺和魏炎带走,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前往幽州。 “走吧,明日我便出发前往幽州。” 潇鹤小跑着跟上,“公子就不打算和皇后娘娘告个别吗?” 陆庭筠停下了脚步,“罢了,若我能从幽州回来,再见她吧。” 幽州之行凶险,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取胜。 崔莺出了宫门,便随沈柔去了一处隐蔽的宅院,沈柔见崔莺有些迟疑,便笑着往那院子一指,“娘娘不进去看看吗?魏炎就在里面。” 这宅子应该是陆庭筠派人守着才是,沈柔为何能轻易便能进去这间宅子。 “表哥其实还活着,对不对?他已经回到了幽州,对吗?” 沈柔笑着点了点头。m.hzGJjX.COM